扉。
那仆fu也跟着笑了,手扶着腰,哑着嗓子道:“谢谢你了,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女子?”
“我是武安侯府的沈葭。”沈葭如实道。
而后,她觉察到那仆fu的异常,看着那腰,疑惑地问:“老婆婆,你的腰怎么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仆fu摆手道,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来帮你看看。”沈葭扶了那仆fu,打算就近找地方坐。
而一抬头,她就看到隔壁的一处凉亭中,赵欢儿和沈湘坐在石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亭边的百花,烦躁地摇着团扇。
真的是冤家路窄。
沈葭的笑容逐渐僵硬,但还是优雅地转过身,找其它地方。
赵欢儿和沈湘也见到了沈葭。
“啪”得一声,赵欢儿移开视线,夺过婢女手中的团扇,掷到石桌上。
虽说沈葭来山庄时,把事情都说清楚,甚至,还将战火引到了沈湘身上。
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薛仁钺心里的女人是谁。
她曾在薛仁钺醉酒的夜里,去给薛仁钺送醒酒汤。
可那时,她从薛仁钺口中,听到了沈葭的名字。
在伽蓝寺那天,看到沈葭的容貌后,再看自己这张跟沈葭有三分像的脸,她就明白自己很有可能只是个替身。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沈葭。
这时,皇后也让人给前来参宴的其他女眷送了茶水。
“薛夫人,这是皇后娘娘赠与你的白春兰。”送茶的女使端了红漆木盘进来,将两杯茶搁放到石桌上后,即是退出。
赵欢儿没什么心情喝茶,只看了一眼。
沈湘却是道:“尝一杯吧,薛夫人。我姐姐的茶技很不错的,连清河长公主和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
“什么?”赵欢儿盯着茶杯,眼里一下就燃起幽怨的火焰。
沈湘跟她解释:“皇后娘娘让我姐姐教女官烹茶,然后,再让人给各府的女眷送茶来。”
赵欢儿的指关节在不住颤抖,咬得牙yǎngyǎng。
她盯着面前的茶杯,仿佛在看仇人一般。
等送茶的女使一走,她掀开薄瓷茶盖,对着沈葭的背影,将茶水朝外一泼。
沈葭她们还没走远,有些茶水溅到她所披着的细雪薄纱和那仆fu的衣裳上。
一转过身,她就见到赵欢儿用挑衅的目光看她。
在场的,也就她们几个人。
仗着没人看到,赵欢儿的口气也很是傲慢。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浇花。没想到手抖,泼远了些。”
沈葭的步子一顿。扫了一眼披帛,杏眸中浮现出点点冰寒。
下一瞬,她抖落披帛上的水渍,走到赵欢儿面前,脸颊绽出清浅的笑意,看得赵欢儿简直是自惭形秽。
就在赵欢儿不明白沈葭要做什么时,沈葭夺过她手中的茶盏,将剩余的茶水直接泼到了赵欢儿的脸上。
“不好意思,我也是手抖,想要浇花,但不小心浇错了地方。”
“你……”赵欢儿赶紧让婢女拿帕子给她擦脸,一只手指着沈葭,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沈葭轻笑道:“薛夫人,你长点心吧,别人是不是真心待你。你还是要多花些时间观察为好,免得到头来,都在帮人数钱。”
沈湘一听,觉得她的话里意有所指,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说罢,她就不再理会赵欢儿和沈湘,准备回去,扶着那仆fu走开。
“你站住。”赵欢儿不依不挠地带人,去截住她们的去路,一副势要纠缠到底的样子。
几人的争执,很快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赶来围观。
沈葭微蹙眉,刚想说话,她身边那位仆fu却先发出一声痛呼:“哎呀,我腰痛。”
沈葭心下一急,还没来得及询问,那仆fu已转过身,指着凉亭中的赵欢儿,指责道:“那位夫人的茶水,泼得我的腰疼。”
沈葭落下满额头的黑线。
这分明是无故碰瓷啊。
赵欢儿跟听了笑话一般,缓缓地提裙,走出凉亭。
“你这嬷嬷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端找茬?想冤枉我,也不找个合理点的理由。”
几人的争执,立刻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