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死尸的衣着装束,竟和我们之前看见的日本忍者的装扮一模一样,莫非这具死尸也是龙空会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在我们达到这里之前,搬山道人和龙空会的人曾在这里歇过脚,看样子我们已经快要追上他们了,也不知道天明怎么样了。
我扭头看向老骆:“老骆,你见多识广,你来说说这些头发丝是什么鬼东西?”
老骆沉着脸,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湖底下有水魃子!”
我好奇地问:“水魃子是什么东西?”
老骆说:“也就是水鬼!”
水鬼?!
我愣了愣,孙贝贝去洗澡之前还打趣的问我,是不是害怕她被水鬼给吃了,没想到这湖泊底下真的出现了水鬼,并且还险些要了她的命,看来这有些玩笑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呀!
老骆煞有介事的说道:“传说中有的人溺亡之后,怨气不散,便化作水鬼害人。道行较低的水鬼也就是迷惑迷惑人,而道行较深的水鬼就叫做水魃子,它会主动攻击落入水中的生物。那些头发丝,估计就是水魃子的头发!”
卢皓蓝奇怪的问:“那为什么我们刚才在湖中洗澡的时候,却没有遭到水魃子的袭击呢?”
老骆说:“当时天色未黑,水魃子还不敢出来,因为它不能遇见阳光,白天的时候都是深埋在湖底的淤泥下面。等到天黑的时候,才钻出来害人!”
王健抱了抱肩膀:“听你讲得就跟鬼故事似的,真有这么邪乎?”
老骆说:“不信你大可以下去试试!”
王健摇了摇头,突然脸色一变,弯腰呕吐起来:“呜哇哇——”
我拍打着他的脊背,奇怪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呢?”
王健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你们傻呀!你们没听老骆说吗,这湖泊底下全是死尸!也就是说,湖里的那些鱼是吃死尸长大的,而我们偏偏又吃了那些鱼,你说能不恶心吗?呜哇哇——”
听王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胃液翻腾,跟着他嗷嗷大吐起来。
我们这边吐成了一片,老骆却非常淡定的说:“不要紧,反正都已经吃进肚子里了,要是吐出来,岂不是浪费了吗?”
听闻老骆这话,我们愈发吐得厉害了。
既然湖底有要命的水魃子,我们也不敢在湖边多做停留,转身回到了营地。
回到营地,我把衣服架在火上烘烤,孙贝贝抱着雪白的胳膊,坐在旁边瑟瑟发抖。
“冷吗?”我问。
孙贝贝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做声。
我知道她刚才肯定是被的遭遇吓住了,于是伸手揽着她的肩头,安慰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孙贝贝突然反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紧紧的依偎在我怀里,低低的抽泣着:“刚刚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中一暖,双手将孙贝贝搂的更紧了,火热的嘴唇也慢慢的贴了上去。
“喂!打住!”王健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脸不爽的看着我们:“要亲热到别处去,省的污染我们的眼睛!”
“就是!你们是在炫耀你们的小幸福么?”卢皓蓝也坐了起来。
“咳咳!”我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怎么?大家都还没有睡呀?”
“一点也睡不着!我一想到晚上吃的鱼,我就想吐!哇——”王健苦着脸说。
卢皓蓝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湖泊的方向:“我一想到湖底下的那些水魃子,我就心里发毛,怎么也睡不着!”
原本以为美好的一个夜晚,反而变成了一个痛苦的夜晚,整整一宿,都没人能够入睡。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我们便迫不及待的骑上骆驼,急匆匆的离开了这片绿洲。
在沙漠中走了整整一天,天色擦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了著名的楼兰古城遗址。
楼兰是西域三十六古国之一,这个名字最早见于《史记》,它曾经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有过一段非常辉煌的历史。当时的楼兰商旅云集,市场热闹,有整齐的街道,雄壮的佛塔,被誉为“沙漠中的庞贝”。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在距今约1600年前,楼兰古国突然消亡,为人类留下一个不解之谜。
现今的楼兰古国只剩下一大片荒芜的遗迹,风化的城墙,塌陷的房屋,残缺的佛塔,放眼望去,一片萧瑟凄凉。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一片富饶的沃土。
穿梭在古城遗址当中,就像穿梭在一条浩瀚的历史长河里面,让人心潮澎湃。古城里非常安静,只有风沙吹过的呼呼声,仿佛在低低的诉说着那一卷尘封的历史。楼兰古城除了城墙是用黄土夯筑的以外,城内的民居几乎都是用胡杨木搭建的,房屋的门和窗都清晰可辨,不过现在已经是残败不堪了。
我们登上了东北角的一座烽燧,此时残阳的最后一缕金光穿过云海,斜射在烽燧上面。
遥望整个楼兰古国,一种沧桑之感扑面而来。微微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驼铃声声,仿佛能看见衣着艳丽的商人们带领着驼队,穿梭在茫茫沙漠。
此情此景,此感此悟,我终于明白了大漠的风霜与豪情,忍不住引颈高歌:“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
王健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喂!你说这楼兰古城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我瞪了他一眼:“庸俗!”
老骆道:“楼兰古城在1901年开始被人发掘,在20世纪初的考察过程中,大量的古文物都被外国考察团给掠走了!”
王健一脸沮丧的说:“你的意思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宝贝了?唉,真没劲!”
很快,最后一缕金光也慢慢退去,沉沉的夜幕笼罩着楼兰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