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自己过去的身份,安德烈亚心中松了一口气。
伯爵点了点头,似乎对安德烈亚失去了兴趣,摆手示意管家关上门,因为五官深邃,阖目养神也像是陷入思索。
“我们去一边叙旧。”贝尔图乔压低声说。
安德烈亚便冲他微微点头,随即以滑稽的姿势冲目无下尘的异国伯爵抬帽告别,被贝尔图乔警告看了一眼。
他们走到了一个不会打扰这位先生的距离。
“重逢后发现两个人都过得很体面,多么值得庆祝啊,叔叔。”安德烈亚说:“我成为了检察官的儿子,您呢,一个阔绰亲王的管家,他一定很有钱吧。”
贝尔图乔惊讶道:“检察官的儿子?”
安德烈亚:“当然,所以恭喜我吧,叔叔,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见他还这么戏谑叫自己叔叔,笃定维尔福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当年刺杀他的人,贝尔图乔沉住气,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是布沙尼神甫告诉你的?”
当年的事情,只有神甫一个人知道,他的过去连尊敬的雇主也瞒着。
安德烈亚也在打量这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怎么,您还向这位神甫告解过吗。”
“这还要多亏了您呐,”安德烈亚笑起来,他长得好看,笑起来非常具有迷惑xing,说谎也像在说实话,“我是从一个英国人那里知道的,他与伯爵有仇,所以花了很大功夫研究他。您当然也是目标之一,他查到了我,想要用我卖人情给我的父亲。”
“我本来是在过苦日子的,这个叫威尔莫的勋爵暗中帮助了我,他还给我写信,问我愿不愿意见我的亲生父亲,我当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就来了巴黎。”
面前人的表情变得缓和,显然不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反而规劝起来:“过去我管教你,你说我没有权利。现在你既然找到了亲生父亲,他又是一位检察官,就好好听他的话,走回正道。”
又在说那些陈腐滥调,安德烈亚心中嫌恶,为了定他的心,不让贝尔图乔四处乱讲,面上应承,眼睛却在胡乱看。
英国领事就在这时候走了过来。
他想起来了那些传言。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领事怀里抱了一束白山茶,显然来自他那个便宜妹妹,和淡粉色的晨曦一起,颊发垂顺,映得他比女人还要秀美。
青年单手敲了门,冲着门里的人示意那束花,弯起眼睛说了什么。
没有人放踏脚,车里的男人直接微微探身,轻松把人连着白色的芬芳一把揽住,带进马车,随即关上了门。
马车玻璃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根本看不清里面。
“这位漂亮的领事和伯爵是什么关系?”
从监狱逃出来的人打断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