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不定打量他,结果对方并没有改口的意思, 更没有表露出口不择言后的慌乱,反而很自然回视,似乎只是随口聊了句天气。
他甚至还补充说:“我还可以帮你洗头发。”
“不,不必了!”
克莉丝急忙拒绝,“你在我家做客,怎么可以让你迁就我。”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都是男人,”爱德蒙理所当然道,“恰好因为我是客人,所以你也可以迁就我的愿望吧。”
该看的不该看的,在荒岛时也都看过了,如果她是男xing,确实没什么好害羞的。
结果因为这个回忆,记忆力太好反而瞬间补足了想象的匮乏。
她不免涨红脸,局促说:“你在偷换概念。”
爱德蒙又说:“赶路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反而是我太清楚你在舞会后有多难受了。我不希望你将我当做客人,比起什么待客之道,在我心里,你的感受更重要。如果让你觉得被入侵了私人空间,我可以想办法搬出去,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再查探你的秘密。”
“所以除非你邀请我陪你共浴,我是不会踏进这个浴缸的。”
“两个人洗,或者你自己。你选吧。”
爱德蒙已经笃定娇气洁癖的大少爷不会同意前面的选项,更明白因为这点事情,两个人都太为对方着想,所以说服不了彼此。不如先拿出共浴抬高门槛,好让克莉丝没有顾忌选择后面的。
面前的人果然察觉到了策略,因为这种“威胁”瞪了他一会,最终不情不愿同意了。
浴间很快就被雾气彻底氤氲,眼睫都被蒸得柔软贴服,沾染的烟草和香水气味已经彻底散去,因为跳舞疲累的肌肉也得到了缓解。
关于这次的解放法案,克莉丝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
结合之前偷的那份文件和今天从奥尔马克打听的消息,她猜测,影子内阁计划在这次竞选里做手脚,而里德侯爵或许会提供他们派系在爱尔兰选区的参与名单。
这次大选有着很特殊的意义,因为去年内阁临时重组,今年一定会重新开选,让一些已经被任命入阁的人参加补选,而这恰好是议会改革后的第一年,不仅受到关注,因为法案变动大,投票的人数增多,全都是不确定因素。
派内拥有世上最年轻议员的确是个好噱头,所以这次的竞选时间最后被定在了六月底,她刚好满二十一岁,也可以参加竞选,那段时间自然会很忙,应该无暇去盯着里德侯爵。
所以她得提前搞清楚,对手党派要那份名单,到底在盘算什么。
这些已经足够她忙,再加上两个姐姐的事情,还有……
长叹一声,克莉丝抱住膝盖,蜷缩着整个慢慢滑进水里,头发和思绪被沾湿,变得粘稠难解。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