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得熨帖利落,半点胡茬也无,没有拿手杖,拎着一只公文包,峭立在缭绕烟霭中。
这段时间,爱德蒙忙着处理产业,反思复仇的布置,甚至为纳什的事情烦恼。
几乎没有空闲想起克莉丝。
这时候再见,思念就像终于感觉到船锚到了底,沉甸甸的,连着所有不安也被卸货,倾洒一地。
克莉丝似有所觉回视,目光停留打量。
随即看向纳什。
没有安慰,没有疑问。
“我都知道了。”
平静阐述,目光一如数年前在赌桌上赢过他。
纳什鼻子一酸。
朦胧里,因为外罩稍厚呢料的黑色长外套,眼前的人身形融不进白雾。
瘦削,却意外的沉稳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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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蒙终于领教了克莉丝在那帮手下面前不可言喻的重要xing。
本来还强撑着的管家,坐在回去的马车里,终于控制不住抱头恸哭,最后还不住抽噎着向克莉丝道歉自己的失态。
克莉丝只说:“哭泣可以作为暂时的发泄,消沉这种状态反而是最没有益处的。”
因为这个“消沉”,纳什终于意识到她是为了自己的事提前回来,感动之余还是咬牙说:“我让他们不要告诉你了。”
爱尔兰的事务很多,他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老板。
克莉丝点头,“封锁消息上你向来做得不错,我会知道是因为南希,她恰好和桑顿夫人一起去爱尔兰招工,我们遇上后,她随口提了一句,我就记下了。”
“你也不用回忆了,她说你当时失魂落魄,根本没看到她。”
回到摄政街,考虑到接下来的话自己不便去听,爱德蒙正要告辞,克莉丝却淡淡说:“我答应过你,回来后我们谈谈。反正纳什的事你都知道,不如就在一边等等。”
在小会客厅内落座,不顾两个看上去有些迷惑的人,她继续同纳什道:“因为那个人判得比我想象中要重,所以我顺路去了你的老家。”
爱德蒙知道她的查探能力,心中一跳。
“那位管家处理起这种事情倒是熟练,花一些钱摆平了你的邻居们,这件事已经被记录为替他们搬运行李时,马受惊伤人,也确实让那个骑马的宪兵入狱,明面上没法再追究下去了。”
“你现在的身份和那边的户籍对不上,真要法庭对峙起来,你那些被栽赃的旧事就全翻出来了,反而会先被抓进去,他们也是笃定了你的母亲‘无依无靠’,才敢这样做的。”
克莉丝看向纳什,轻声问:
“现在,你没有了姓名,不能站在明处为自己伸冤,对方面上做得天衣无缝,如今势力又比你大,你有什么打算?”
爱德蒙被这句话戳中,浑身一震,错愕探究看向克莉丝,她似乎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