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去了,”那位醉醺醺的绅士又开始滔滔不绝,“小班纳特,你的朋友果然只是个从在美洲长大的英国人,我好久没看到那么狼狈的退场了。”
克莉丝说:“我就先走啦,您记得回家休息。”
绅士抗拒摇头:“不回家,不回家!”
克莉丝借此机会起身告辞,从侍者手里接过外套和手杖,走出了俱乐部。
圣詹姆斯街和摄政街非常近,也就半英里路,等套车的时候都走到了,克莉丝没有那么大的仪式感,所以她是走来的。
不过道边还是停着一辆很眼熟的马车。
克莉丝走上前,单手chā口袋,用手杖在车门上轻轻比划着写起来。
“我,很,抱,歉。”她一词一顿跟着自己写的字母说,“我用右手写的,诚意还足够?”
车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威尔莫只说:“这样会划伤我的车厢。”
克莉丝轻笑上了车,车夫像是被嘱咐过,在她上车后就走过来带上门,接着驾车缓慢前行起来。
漆黑的车厢内只有两个人。
威尔莫勋爵既不愿意让人跟在身边,也因为气恼而没有点灯。
“今天您越界了,而且表现得很不理智。”
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爱德蒙错愕看向在yin翳里的年轻人。
“您上午已经听我分析过了,那是数一数二的俱乐部,进去后,您甚至不再需要那些勋章虚名,您花空心思绕弯子想要的,可以直接得到。”
“当然,回报巨大,难度也很大,还需要您的配合。”
克莉丝说着,开始慢条斯理脱手套,透过玻璃透进来的煤气灯光将她的面色照得很清冷。
“我不会猜测您和巴黎有怎样的宿怨未消,您对教义又有怎样的执着。那么也请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表现出值得我相信的可靠一面来。”
爱德蒙这下彻底从这一夜所有亲密和旖旎里清醒过来。
原来对待真正的陌生人时,克里斯班纳特是这样的。
男仆是手下,神甫是知己,出于他还不清楚的原因,对方也很信任伯爵。
但是“威尔莫勋爵”这个身份下,是一个来路不明、心口不一的人,他和基督山伯爵不仅这一年里活动地点不同,连xing格也触摸不到熟悉感。
爱德蒙很清楚,他和一年前不一样了。
在只是看做救赎时,他还可以从他们的相处里得到精神上的抚慰,所以他会慷慨说要为对方找到那位“黑发情人”,可以尽情付出只属于这个人的善意。
但是爱上这个人后,他再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享受相处了,属于爱情的自私独占念头,求而不得的未来,在被对方身心救赎的苟延残喘两年后,终于将他推回了从出狱时就该沉入的心境和世界里。
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