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爵夫人并没有像那些贵fu一样惊叫出声,或者叫嚷着要嗅盐,反而笑起来,“您敢大胆说到我的面前,看来这位先生有冤屈啦?”
在突尼斯的半年,爱德蒙强迫自己去看那些阿拉伯人对待奴隶血腥残酷的画面,借此训练自己能对任何场景都习以为常,甚至露出微笑。
说起“逃犯”和“冤屈”,他已经可以保持面无表情,“倒也说不上什么冤屈,因为他曾经在海军服役,和整艘船的水手一起‘兵变’,流放了他们的船长。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是那位船长专横残暴,将水手当做畜生一样支使的事情,您最好听一下。”说到这里时,曾经差点成为船长的人才露出轻蔑鄙夷的笑容,示意黑尔先生亲自解释。
本想隐藏身份来英国,借机看一眼妹妹如今生活得怎么样,黑尔先生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雇主那里暴露的,过于震惊下,这时候也只好如实把至今都无法忘记的那一天说了,这件事情在心里藏了太久,以至于在侯爵夫人温和带着鼓励的目光下,他说得都有些哽咽了。
提出这个事情,不仅是因为临时改变了主意,爱德蒙也有意在测试自己。
同样当过水手,被国家抛弃,隐藏姓名过活,他以为自己听到这番真相会很感同身受。
结果没有。
连侯爵夫人都面露恻隐,自己从头到尾像是一个旁观者,漠视一切,似乎眼前的是一头被大象踩死的蚂蚁,无法让他对同类产生半点怜悯同情心。
爱德蒙扪心自问,牢狱生活后,他确实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成功变得和命运一样冷酷无情时,只要假设到站在这里的是刚刚离开的那个人,他又一次无法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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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师母那里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知道至少在那个功课方面,老师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克莉丝去附近的镇上将论文寄往了维也纳。
也没遵照自己一开始的想法选邮费到付。
这个方法只能拿来坑她爸,换做老狐狸肯定不会认账,也不至于拒收打回来,因为到时候倒霉的还是那位近侍军官,老好人巴特先生帮忙掏钱。
克莉丝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政治家那么黑心。
在德比郡,达西的马车就是个活招牌,尤其克莉丝长相太有辨识度,驿点的人也都认识她,直接提出有好几封她的信到了。
克莉丝道谢接过了。
刚刚和师母提到欧也妮,所以回到彭伯里后,她先拆了来自法国的那一封。
「欧也妮·葛朗台致克里斯蒂安·班纳特
我亲爱的小先生,我要很高兴告诉你,今年日晒不错,整个中部的葡萄大丰收,就连当年你为了好玩种下的那株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