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带着徐子桢的各路朋友,武松、辛丑、燕赵、金可破,太原的快腿佟寅等等,都是几年没见徐子桢来和他叙旧的。
于是连着几天,徐家的酒席就没断过,几乎所有徐子桢的朋友都来了,来找他喝酒,找他聊天,有笑的有哭的,徐子桢觉得整个天下就没人能比他家更热闹更开心了,到得后来徐子桢索xing让人在家门外摆起了流水席,让城里城外的百姓都来喝酒,没任何名目,只为高兴,只为天下太平。
就这么直欢聚闹腾了五六日,这一天赵构忽然让人将徐子桢叫了去。
徐子桢安静地坐在赵构面前,他的面前摆着一份名单,一份不算太长的名单,为首的几个名字赫然是卜汾、郝东来、罗吉、汤lun,再往下,何两两徐十七等人都在,甚至连贵叔的名字都有。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赵构在徐子桢来的时候就已将所有内侍都赶了出去。
徐子桢扬了扬纸,说道:“七爷,这不合适吧?他们都是我兄弟,好不容易仗打完了要随我去逍遥快活了,你一纸宣诏就要把他们给收了?”
赵构笑了笑,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理和生理的伤痛都渐渐恢复了,他看着徐子桢,问道:“子桢,你要去逍遥自在那就去便是,可你就不想为你的这些兄弟博个光宗耀祖?”
徐子桢道:“我想,但他们不愿意。”
赵构道:“你可以劝劝他们,他们应该会听你的。”
徐子桢道:“会听,但我不愿意。”
“你……”赵构无语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徐子桢商量这事根本就是多余的,直接按着名单一个个宣进宫来不就得了?
徐子桢轻笑一声,将那张纸推得离自己远了些,说道:“七爷,我本就差不多要来跟你告别了,我……是时候去修炼了。”
赵构的神情一动,“修炼”这两个字仿佛比这世上任何东西都能刺激到他的心。
徐子桢站起了身,看着窗格子外那被分割开的天空,缓缓说道:“当初神机营最早的时候是五百个兄弟,有祁连山脚下的马贼,有兰州城的好小子们,后来去帮着耶律大石开疆辟土又收了一千多胡人,天下谁都知道神机营的威名,可没人知道,到了今天,原来的五百老兄弟只剩下了一半都不到。”
他转过身看向赵构,语气十分平静,可眼中却分明是掩饰不住的伤感:“当初这些兄弟们跟着我,是为了帮我打西夏人,西夏人打跑了,皇帝李乾顺成了我老丈人,他们又开始帮我打金人,金人也终于打跑了,服帖了,可是七爷,直到今天,不管活着的还是不在了的兄弟,从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过,他们是因为要做官才跟的我,他们跟我,只是因为有敌人,还有就是,他们认我这个兄弟,现在再不用打仗了,天下真的太平了,他们都只想好好地享受一下这太平而已。”
赵构张口结舌愣在那里,竟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徐子桢摇了摇头,又忽然笑了:“当然,我还是留了好东西给你的,比如整个玄机营,其实……现在的大宋,最需要的就是他们。”他顿了顿又道,“七爷,相信我,若要大宋富强,请善待他们。”
赵构微微低头,沉吟着,眼神微动,他已经听懂了徐子桢的意思,因为就在前几天,他亲眼见到了那艘巨大无比的战船,那艘徐子桢设计、玄机营建造的有如水上城池般的战船,如当初的高璞君一样,赵构也在那一刻呆滞了,他从没想过,这么大的船竟然只需三十人便能开动。
徐子桢拍了拍手,朗声笑道:“好了七爷,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该走了,告辞!”
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赵构刚抬手要叫住他,却见徐子桢停了下来,没回头,却又说道:“天机营对付敌人好使,可太平年间若还存在的话,会寒了自己人的心,所以……别找了,就当他们全都殉职了吧。”
徐子桢走了,走得无比果决,再没回头,只留下了兀自在发呆的赵构。
赵构的脑子有点乱,他只觉得徐子桢的思想和他,和这个天下都完全不同,换作是别人的话若有这滔天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