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太祖庙前数队金兵往来穿chā前往庙外四周,皇帝祭天非同小可,虽然这附近数里内早已被禁军严密守卫着,但是庙后那场火来得古怪,不得不提防些。
现场忽然安静了下来,没人再说话,连刚起了个头的牵羊礼也被迫停了下来,太祖庙前偌大个广场上只有禁军们急匆匆的脚步声。
徐子桢也回过了神来,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赵楦身上,幸好他混在牵羊礼队中,没人留意他,不然以他这直勾勾的目光非穿帮不可,他收回目光,顺势在高台上扫了一眼,刚才离得远了看不清,现在却一个不落全在他眼里。
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他没见过,不过穿个龙袍坐在最中央的不用猜都知道,在他左右分别坐着两人,一个他认识,就是现在下令的国相撒改,而另一侧是个和撒改相仿年纪的金人,神采奕奕气势不凡,徐子桢不认识他,但是看眉眼似乎与完颜宗德依稀有些相似,再加上凭他的位置可以猜测应该就是国师完颜蓟。
看到完颜蓟时徐子桢不免联想到了完颜泓,那个假扮姐儿来勾引他的长腿漂亮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火铳送到完颜蓟手里,可惜自己恐怕看不到他们的大计施行了。
徐子桢对完颜泓并没有什么想法,相反他对完颜蓟一直都记在心里,因为扈三娘当初就是被他的兄弟害得家破人亡孩子早幺的,徐子桢在知道这事后就决定要报这个仇,当初把火铳jiāo给完颜泓时他就没安好心,完颜蓟有野心有实力,如今又有了火铳,哪还肯继续居于人下?
完颜蓟不知道人群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依然浑不在意的与身旁一人低声笑谈着什么,仿佛现场的紧张气氛与他无关似的,那个和他谈着话的是勃极烈斡本,汉名完颜宗干,徐子桢不认识他,视线一扫而过,倒是在他身后两个孩童身上停了一下。
那两个孩子俱都不过十来岁光景,左边一个稍大些的微簇着眉头在思忖着什么,右边那个小些的则正四处观望,眼神带着兴奋之色,象在找着什么似的,徐子桢好奇起来,眼下的情形他隐隐觉得有些蹊跷,可这俩孩子看样子也都发现了?
斡本身边就是枢密使赫鲁,徐子桢也不认识,只知道坐在那位置的必是重臣,不说别的,就说撒改这一番调兵,场内大多数禁卫全都赶往了外围,如今只有皇帝吴乞买以及少数几个臣子身后站着护卫,而赫鲁就是为数不多还有人护着的之一。
今天这场祭天仪式金国朝廷几乎所有官员都来了,只是徐子桢没见到兀术,这让他有点奇怪,难道他还在北返的路上?可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又是邀功的大好机会,他不可能不来啊。
说实话徐子桢到现在还在纠结着,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多疑点,先是吴乞买为什么要纳赵楦,金国如日中天,堂堂金帝完全没必要纳一个亡国公主为妃,另外,兀术为什么要把这消息告诉他,这是徐子桢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的事,还有就是这护龙营的建立也是蹊跷之极,既然保护的是宋人皇帝不被救走,那为什么又要弄一堆宋人当这个差?
这一大堆事压在徐子桢心里象个被打死了的绳结,怎么都解不开,不过也让他更确定了一件事,这次救赵楦未必没有机会,因为这个看似铁桶般的会宁府中有另外一股势力在谋划着什么,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而且他也想通了,原来是一腔热血冲动而来,但是现在他已不是孤家寡人,家里有娇妻盼他回去,而且算算时日自己也快当爹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吧?
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队人马,那是押送赵佶赵桓北上的柳风随及他的十几名亲兵,现在正列队等候着皇帝的封赏,徐子桢扫了一眼,心中无声地笑了笑,不光是自己的妻儿,还有早早布下的那些棋,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所以,绝对死不得。
正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一声厉喝:“误国jiān臣,取尔狗命!”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
徐子桢猛然一惊,急转头看去时就见赫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