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抬头看着徐子桢,问道:“子桢,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刚说了,什么都别做,汴京城是破定了的。”徐子桢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笑道,“您也别担心官家秋后算账说你抗旨,他没功夫来找你了。”
赵构惊骇万分,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你是说……?”
徐子桢竖起食指挡在嘴前:“嘘……我什么都没说。”
第758章:失眠夜
这一番言论足够徐子桢被杀头抄家几十次的,但他还是说了,因为他也不记得历史上赵桓找赵构搬兵时他是怎么做的,所以这边鼓是必须敲一敲的。
赵构沉默了,眉头拧着,很久都没说话,徐子桢的这番言论太过骇人听闻,虽然他也已经有了不去解围的打算,可徐子桢知道历史他却并不知道,所以现在徐子桢的建议对他来说其实更象个赌局,赌对了海阔天空,赌错,只有万劫不复。
过了很久,赵构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徐子桢笑了,再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赵构心动了,没必要再废话了,于是他转了个话题,问了个揪着他心的问题:“七爷,容惜帝姬……在宫里么?”
问这话时他的心跳得很快,他很怕赵构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如果这样的话哪怕他的伤还没好也要立刻跑去汴京把赵楦救出来。
总算,赵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九妹去了何处,总之不在宫里,前些日子据闻她奉诏出巡了。”
徐子桢怔了一下,赵楦她一公主出的哪门子巡?不过赵构也语焉不详,他也没再追问,心也算放了下来,至于京里的其他人,比如王中孚马三等,他就顾不上了,再说当初他劝过王中孚,但这位奇人九爷却自己不愿走。
赵构走了,走之前又告诉了徐子桢两个消息,枢密院下文调了原兰州守将孟度去了扬州守备,信王赵榛也在半个月前赴任知扬州府,扬州离战线太远,从赵桓到枢密院吏部谁都没心思去细究,结果徐子桢的一大根据地就此初见雏形。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赵构走的时候脸色平静,看不出心里是激动还是紧张,徐子桢却有些睡不着了,虽然劝说赵构不出兵是必要的一步,但他想到汴京数十万无辜的百姓还有宫中几千个嫔妃宫女,心中就说不出的烦躁。
金人那臭名昭著的洗衣院简直就是这个年代女xing的恶梦,女人在那里没有平等,没有尊严,她们只是金人发泄的工具,可以被金人蹂躏虐待甚至杀死,后世的纪录中赵佶赵桓父子为了付给金人所谓的赔款,将汴京城中的民女以及宫中女xing甚至连他们的皇后嫔妃都一骨脑的抵价给了金人。
一想到这里,徐子桢对赵佶赵桓父子更是厌恶,原本他对这事的看法更象是在听一个历史故事,只是当他来到这个年代,在东奔西走的路上亲眼见过金人的残暴后,他从心眼里不希望这事发生,所以他要用一切办法来改写这个扭曲的肮脏的历史事件。
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凡人,不是神仙,尽管他借助着后世的历史知识已经在尽力改变着许多事,但现在还是感到一股浓重的无力感。
这个晚上,徐子桢彻底失眠了,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放弃汴京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升起时,扈三娘已从城外赶了回来,当见到徐子桢时欢喜得难以言语,眼泪也落了不少,只是一顿数落也是免不了的,因为这次徐子桢又莽撞了。
徐子桢精神状态很不好,扈三娘以为是因他的伤而起,因此又关切地说了几句后就让他歇着,然后离去了,只是她前脚刚走温娴后脚就来了。
“这么急着来见我?昨晚梦到我了么?”徐子桢不想让温娴看出他心中的烦闷,强打笑颜跟她开了个玩笑。
温娴却没笑,神情很认真地说道:“子桢,你现在能起身么?”
徐子桢一愣:“怎么?有什么大事?”
温娴正色道:“昨日天色晚了故而我未提起,只是现在必须与你说了,有一件事只怕你非去做不可,而且只有你能做。”
徐子桢愈发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