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低声下气地解释了一番,但是他没敢说是工匠民夫打架造成的,而是说工期没算准,稍有些延误,他知道要是说出打架一事,恐怕最先受罚的就是他。
那高手衙役明显很不开心,但来不及完工已成事实,谁都无可奈何,他刚狠狠瞪了那监工一眼想骂上几句,却听坊市入口处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就见一队军容肃整全副甲胄的金军开了过来。
监工的脚有点发抖,但还是说道:“姚爷,您看……要不让他们接着干就是了,反正还差没多少了。”
姚爷沉着脸看了一眼,那间没完工的铺子就在邢台正南边,和邢台中间隔着一片开阔地,待会儿监斩官员就坐在这个铺子门前,他又看了一眼面前几人,几个工匠倒也罢了,对徐子桢他还有些印象,就是那天挖出个死人手臂都吓得半死的。
他连点了三人,正好是徐子桢苏三还有一个工匠:“你你,还有你,你们继续铺瓦,给老子快些!”说完转头走到一旁,随便寻了个地方站着,眼光却已在暗中四处梭巡了起来。
徐子桢蹲在屋顶老老实实干起了活,暗中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时间算得刚刚好,接下来就看有多少人配合这一场互相算计的劫法场了。
开进来的那队金兵已经列好阵势围在了邢台四周,监斩台也安放妥当,这时只听远处又传来一阵辚辚车声,徐子桢的心忽然提了起来,眼睛不着痕迹地看了过去。
……
祝各位猴年大吉,万事如意!
第724章 :阳谋
坊市口又出现了一队金兵,不过这次在他们中间还有几辆囚车,每辆车里都有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人,手脚都被上着镣铐。[]这几辆车里没有水琉璃,也没有玄衣,徐子桢有点紧张了起来,如果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水琉璃和玄衣并不在这里出现,那他的一切准备就都付之流水了,这几个人倒应该也是抗金义士,可自己若是救了他们必定打草惊蛇,要想再救人就难上加难了。那几辆囚车径直开到了邢台边,却没有立即把人押出来,而是布好了阵势等待着,徐子桢开始心急了起来,但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继续认真忙碌地铺着瓦片。就在这时旁边一起干着活的那工匠忽然开了口,不无抱怨地道:“大兄弟,昨天我不就是踩了你一下么,至于跟我bào那么大脾气?你瞧现在闹得,这时候还得赶工,要是待会儿监斩大人发起怒来咱们可都得小命难保了。”徐子桢暂时收回注意力来,望了一眼旁边那个老实憨厚的工匠,心里颇有点不好意思,昨天他是故意寻了个由头跟这人打了一架,然后“不小心”地把墙撞塌了,结果就发展到了现在还铺瓦的地步。这些都在他的救人计划之内,只是将这个无辜的工匠拖下了水确实不厚道,但是现在眼到关键时候,他不敢露出一点马脚,手里依旧干着活,苦着脸道:“现在说啥都晚了,昨天我也是脑子犯抽,早知道被你踩死也不回嘴了……老哥劳您驾,把我扁担递一下。”那工匠也叹了口气,将下边人传上来的一筐瓦片接到手,顺便把扁担给了徐子桢,他是个老实人,抱怨过也就算了,接着埋头干起了活。徐子桢接过扁担,把刚铺好的一溜瓦片码了码整齐,接着又铺另一溜,而这时坊市口又有声音传了过来。这次不是囚车,而是几个衣帽鲜明的衙役,在他们中间押着一个身材修长苗条的女子,手脚同样上着镣铐,却是一步步走着过来。琉璃!徐子桢的瞳孔猛一收缩,他清楚,同时心里松了口气,水琉璃虽然被禁锢住了,但是神情还是很轻松,身上的衣服也没见血污,走动间脚步依旧很稳,就是脸色稍显得有些苍白。那几个衙役将水琉璃押到那个姚爷跟前站定,姚爷望了她一眼,yin恻恻地笑道:“琉璃姑娘,不知这几日你可曾想清楚了?只要你点点头,从此你便是副帅夫人了,可你若还执迷不悟,那今日便是你香消玉殒之时了reads;。”水琉璃却轻笑一声道:“我已有夫君,心里只有他且只能有他一人,你让完颜昌死了这条心罢,要杀,你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