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杀退。
神机营领头的是个面容冷峻的汉子,手持长刀杀气腾腾,身后众人呈雁翅型散开,瞬间就冲入了阿普罔的骑兵护卫队中。
阿普罔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回过了神,在瞬间作出了最快的反应,身边亲随连放两支响箭,这是阿普罔的命令,一支是令第二批出击的步兵迅速回撤,另一支则是通知远在数十里外的中军谴兵支援。
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懈怠,因为当神机营出现时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局,而且他相信太原城内的后续招式绝不止这一出,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当信号发出时阿普罔将目光投向了场中被包围的那四十名刺客,不论结果如何,这四十个高手他是绝不会放过的,可是当他刚要下令就地格杀时,那些刺客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戏谑的笑意。
不知是谁一声呼哨,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刺客又动了,阿普罔忽然发现自己又被耍了。
这些刺客根本不是无法逃脱被困住,而是故意示弱留在了这里,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让自己这五千人围成一个蛋,当阿普罔意识到这一点时,那四十名刺客已经再也看不见,混乱的金兵群中只听见有人朗声大笑:“大胡子,接下来归你了。”
卜汾一刀又砍翻两人,手上不停,嘴里回道:“先回去准备酒肉,老子就来!”
阿普罔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是被狠狠地打了脸,四十个人而已,居然能在自己的大军中来去自如,并且一人不伤就能从容离去,他紧咬着牙,腮边的肌肉绷出了僵直的线条。
一万步兵已经在迅速回撤,他的底气也回了些,不论神机营如何强悍,可五百人在面对一万五千人时总无力回天了。
可就在这时,平原西侧的山上猛然间bào发出一阵大吼。
“杀!”
“杀!”
“杀杀杀!”
阿普罔又愣了,借着月光向西边看去,只见那高耸的天龙山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和神机营一样都是布衣短褂,手持利刃,可让阿普罔及金兵们心惊的是这些人竟然从山上直杀下来,陡峭嶙峋的山坡在他们脚下如履平地,纵跃腾挪间已扑到了山下。
这些人为首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后生,双手各持一杆短qiāng,在扑下山后迅速冲入金兵的骑阵中,一qiāng戳翻一个,顺势翻身上马,顿时步兵变成了骑兵。
紧随其后的那些汉子有样学样,看似纷乱无章地四散冲突,但毫无例外地全都抢到了马,阿普罔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又出现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在心中升起。
堂堂女真汉子们竟然被一伙看似山贼流寇的草民突袭,而且还突袭得这么成功,今天若是让他们就此安然离去,他阿普罔也不用再活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伙人还真的就是山贼流寇,只不过都是身手高绝训练有素的山贼,为首的那个后生正是董芙蓉的大哥,双qiāng将董平之子董寒书,而他身后那些自然就是鬼头峰双qiāng寨的好汉们。
五千金骑在神机营与双qiāng寨的联合夹攻下渐渐支撑不住,阿普罔象疯了一半嘶吼着,那一万步兵已经回撤,眼看就要回到跟前,到时候两相夹击之下定能反败为胜。
可是事实让他再一次呆若木鸡,因为在那些步兵的两侧突然间又出现了两彪人马,人不多,都只各有千余人,东首领头的是员满脸大胡子的悍将,手提一杆宣花大斧,而西首山脚下杀来的则是一名女将,手中提对双刀,看着年岁不轻,但徐娘半老风韵尚存,只是这员女将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竟是一点都不输于那大胡子。
金人中已经有人惊叫了出来:“是辛丑?他不是摔断腿了么?”
“那女将不是徐子桢的干娘么?不是说也摔伤了在静养么?”
回撤中的步兵慌了,阿普罔也慌了,他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大大的陷阱,为的就是让他这头笨兽自动跳进来。
辛丑与扈三娘一出现就以雷霆之势合力冲向那一万步兵,结果毫无悬念,只用四字形容就足够,那就是砍瓜切菜。
阿普罔的脑中现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