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客房,高宪也没辙,只得让自家的伙计把住的地方挪出来,先让徐子桢他们休息一夜再说。
屋子管够,徐子桢一人一间,其实他没有醉得完全失去意识,只是今天太开心放纵了些,现在头有点发晕而已。
四周安静异常,徐子桢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高宪让人抬他进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就是懒得理会而已,不过现在他头重脚轻的,一步都不想动,索xing就准备休息到天亮再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径直走到徐子桢床边,抬手给了徐子桢一个bào栗,低声说道:“你小子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起来,跟我去个地方。”
徐子桢哎哟一声捂住脑袋,苦笑着坐起身:“雍爷,这大半夜的您唱哪一出啊?”
进屋的居然是雍爷,他也不点灯,就这么站在床边干等,对徐子桢的话也不回答,徐子桢无奈只得起床,一手扶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跟着雍爷悄悄出了门。
时已深夜,街上空无一人,雍爷带着徐子桢默不作声地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院子门外,轻叩几声,院门一声轻响启开,露出一张黑脸膛来,脸膛上有道刀疤,居然是曾在真定府和徐子桢有过短暂jiāo集的马三。
徐子桢一愣,脱口而出:“是你?”
马三咧嘴一笑,侧身让开:“徐公子请,我家九爷正等着您呢。”
徐子桢顿时明白过来了,可随即又迷糊了,九爷是掌管全汴京混混的头目,怎么会大半夜约自己过来,而且居然还是请雍爷牵的线,这得多大的面子?
雍爷在他屁股上虚踢一脚,笑骂道:“想什么呢?老子还能卖了你不成?”
徐子桢干笑一声跟着他进了院子,才进门就见那位照过一次面的九爷王中孚远远站在堂屋门前,和上次相见不同,今天的王中孚面带微笑和气之极,徐子桢已经知道了王中孚让马三干的那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事,自然也不再当他是王黼的走狗,见他在对自己示好,也报以一笑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近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王中孚一撩袍服单膝跪下,语气认真肃然地道:“徐公子,上次是兄弟误会了你,还请见谅!”
徐子桢大惊,赶紧上前扯住他胳膊:“快快请起,王兄您可折杀我了,您都说是误会了,我不也还误会您是王黼老贼的走狗么?要不我也给你跪一个,算是扯平?”说着话他身子一矮也要跪下去。
王中孚眼急手快将他拉住,起身笑道:“徐兄果然是个爽利汉子,兄弟佩服,这事说来也不怪我也不怪你,只是当初情况未明,这俩事都是不能宣扬的,最后差点惹得咱们兄弟火拼起来。”
徐子桢笑道:“那不结了?所以咱以后就不提这事了吧?其实有点丢人的。”
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相视哈哈大笑,而且言语间兄来弟往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王中孚拉着徐子桢往屋里走,说道:“深夜相邀徐兄无以待客,只有清茶一杯,还请徐兄海涵。”
徐子桢道:“正好,酒喝多了,赶紧拿大碗给我弄点来醒醒酒。”
两人进了屋,雍爷笑眯眯地跟在后边,三人依次坐下,马三泡上茶来接着站到屋外去,顺手把门带了起来。
徐子桢好奇地看向雍爷道:“我说您老大半夜不睡觉把我引这儿来到底为啥事?这会儿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雍爷嘿嘿一笑,指着王中孚道:“你是在想,我这把老骨头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跟这样的市井之辈认识是吧?”
王中孚在旁笑而不语,徐子桢也不隐瞒,点头道:“我是挺奇怪,您还是别卖关子了,再熬下去我会犯困。”
雍爷笑骂道:“我老人家都没困你还困个屁,得,我告诉你就是,我与小九认识其实不奇怪,因为他乃政和七年的进士,那年正好我也参与了评卷,他就拜入了我门下。”
徐子桢肃然起敬:“原来王兄还是位进士老爷,失敬失敬。”
雍爷翻了个白眼:“还没说完,他小子后来不玩文改玩武的,在宣和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