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上来,而且不用问,后边还有钦差,看这架势不用问就是针对温承言来的,抢功,甚至落罪。
西夏兵士不敢懈怠,齐齐拔刀警戒,但那队骑兵却连正眼都没看他们,中间忽然向两边一分,空出一条道来,又是几骑人马从关内出来,穿过人群来到温承言面前,为首一人年约中旬,脸型瘦削眼如绿豆,一副猥琐模样,颌下几缕稀疏的山羊胡随风轻拂,徐子桢一看就知道这货不是好鸟。
“温兄,多日不见,不知近来可好?”山羊胡眯起眼睛对温承言笑道。
温承言明显一怔,却随即敛衽深深一礼:“下官参见徐大人!”
种师中在徐子桢耳边压低声音道:“此乃秦州府尹徐秉哲,属右相王黼心腹。”
徐子桢一听见王黼这名字不自禁地心里一跳,咬牙道:“又是那老王八蛋,怎么啥地方都有他的事儿?”
种师中道:“莫要急躁,且听他如何说。”
徐子桢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住了心里的怒火,秦州府统领秦凤路各州府,温承言自然也是归这徐秉哲直接管辖,而且人家现在连自己的亲兵都带来了,现在自己跳出来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
“哎呀温兄你这是作什么?你我兄弟莫非还要如此客气么?”徐秉哲假惺惺地伸手虚扶温承言,却依然骑在马上不动分毫,等温承言礼毕后忽然翻手亮出一幅黄绢,脸色一肃,高声喝道,“兰州知府温承言接旨!”
温承言刚站直身子,闻言立即一撩袍服跪倒在地,口中山呼万岁,旁观众人也都跪了下来,徐子桢本不愿对这种人下跪,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只得忍着也跪了下来。
徐秉哲骑在马上高声诵读圣旨,全是些骈四骊六的话,徐子桢没一句听得明白,可偏偏还得继续跪着,正不耐烦间却听徐秉哲诵道:“……温承言护城周全保民平安,其心可勉其功可嘉,着即进京述职,另擢他用……”
徐子桢一惊,这算是他能勉强听懂的一句话,可偏偏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温承言知兰州府事才区区几个月而已,就忽然间没有任何预兆的调他回京,完全不符合宋朝任期制度,也不符合常理。
而且徐秉哲是王黼老贼的狗,他来宣读的圣旨肯定也带有老贼的意思,苏州府那件事时温承言是狠狠得罪了一把老贼的,这时候把他调回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圣旨已经诵读完毕,温承言谢恩接旨,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这个突发事件象是早在他预料之内。
“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
徐子桢还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徐秉哲叫他,他心里正烦乱着,下意识地接嘴道:“老……在下徐子桢。”
徐秉哲脸上忽然挂起一丝莫名的笑容:“哦?原来阁下便是徐子桢?久仰,久仰!”
不好!
徐子桢一眼瞥见徐秉哲脸上的笑容,心里顿时一凛,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旁边那队骑兵忽然齐齐飞出数十道长索,徐子桢措手不及顿时被捆了个结实,脚下无法站稳,一头栽倒在地上,几人纵马过来将他揪起,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温承言和种师中大惊失色,同时叫道:“徐大人,你这是何意?”
徐秉哲一改片刻前的笑容,脸上变得yin沉无比,却不理他二人,径直走到西夏众人面前,双手负于背后,神情倨傲地说道:“尔等留下银两马匹便去吧,本官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说着手一挥,几名他的亲卫从兰州守军处将三名俘虏押了过来。
三人在经过徐子桢身旁时眼中神色各自不同,芏嗣泽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徐子桢,谢公公满脸的幸灾乐祸,萧玄则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夏众将他们接了过去,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徐秉哲也不理他们,转身走到徐子桢身前,喝道:“大胆徐子桢,你可知罪?”
徐子桢一脸愤怒:“老子有什么罪?守兰州有罪还是打西夏有罪?”
徐秉哲冷冷一笑,没有答他的话,温承言和种师中按捺不住了,刚要上前争辩,却被徐秉哲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