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着半张脸,而这些弹丸偏偏就jing准地击在他们的眼眉间。
噗噗一阵轻响,那些弹丸在砸中的瞬间立即bào裂开来,正是柳风随甩出的胡辣弹,十几近卫当即睁不开眼来,他和徐子桢配合默契,立刻替徐子桢解去了麻烦。
机会稍纵即逝,徐子桢一闪身错开那些铁甲人墙,现在眼前一马平川,已经再没有任何阻拦,他脚下发力,蓄了很久的内力全部灌注到了腿上,速度一下子提到了一个从所未有的高度,双脚飞快jiāo替,朝着芏嗣泽追去,就象一头全速飞奔的猎豹。
西夏兵士大惊失sè,再也顾不得卜汾等人,急速集结朝着徐子桢追去,可卜汾等神机营将士以及天下会众高手也已聚拢起来,抢在夏兵之前排成一列,他们要用最后的力气拦住这近两千夏兵,谁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让芏嗣泽逃脱就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一场惨烈的战斗再次bào发,西夏兵急红了眼,已经不再讲究什么章法,只求用最快的速度解决眼前这伙难缠的宋人,而卜汾等人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没人在乎自己的xing命,对夏兵的长qiāng钢刀视若无睹,这时候就连穆东白也甩去了外衣,神情肃然准备与夏兵一战到底。
这里成了修罗地狱,空气中充满杀戮、血腥、残酷的味道,神机营与天下会众高手一个个的倒下,但夏兵在一轮一轮的冲锋之下还是无法越过那道看似单薄之极的防线。
徐子桢已经将全身潜力发挥到了极致,但还是离着芏嗣泽有一段距离,身为西夏大军主帅,他的战马是万中选一的良驹,发力奔跑起来真如一道狂风一般,徐子桢眼看和芏嗣泽的距离渐渐拉开,心里焦躁,一咬牙看准目标将手中唐刀猛地飞了过去。
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sè的光芒,徐子桢的眼睛死死盯着刀尖,眼看就要刺中芏嗣泽后心,最终还是因后力不继而落了下来,只是机会还没有失去,刀没有刺中芏嗣泽,却在下落时划到了那匹战马的后腿,锋利的刀刃顿时将那条马腿割开了一道血口。
咴……!
畜生毕竟是畜生,那匹战马剧痛之下顿时人立了起来,芏嗣泽毫无防备之下被狠狠地掀翻在地,西北冬天的地面坚硬如铁,芏嗣泽这一下直摔得眼冒金星,胸口一阵窒闷,还没缓过神来,就觉一只大手已经箍上他的脖子。
芏嗣泽心中一沉,只听耳边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芏大帅,又见面了。”
战场忽然静止了下来,西夏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徐子桢挟着芏嗣泽,一把雪亮的唐刀稳稳顶着他的下颚,赤着上身站在战场之前,阳光从徐子桢的身后照shè过来,将他的身影渲染得象一尊天神,威风凛凛,让人无法正视。
卜汾和柳风随对视一眼,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好在徐子桢没有让他们失望,神机营将士一阵欢呼,天下会的高手们也脸上露出了喜sè,胜利终究还是他们的。
所有人都涌到了徐子桢身边,将他和芏嗣泽团团围住,卜汾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低声对徐子桢道:“先回去,这里靠近卓罗和南军司,城里有几万西夏驻军,可别在这当口出什么意外。”
徐子桢看了一眼芏嗣泽,淡淡地道:“有小种相公在,我想他们出不了城了。”芏嗣泽面露惊讶之sè,还没开口,徐子桢又接着说道,“我让老钱回去就是给小种相公带话的,仗打到这份上,咱们芏大帅除了卓罗城还能去哪儿?所以……我相信小种相公会有办法吓住那帮孙子,让他们不敢出城。”
芏嗣泽自然明白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不禁苦笑一声:“徐公子果然高才,芏某服了。”
今天这一仗不由得他不服,不论是半个月前开始的潜伏,还是杏子堡里偷袭他,虽然这其中也有他将计就计反捕徐子桢,但最终还是被徐子桢逃脱甚至又反过来抓了他,现在徐子桢又告诉他早就算定了他的逃脱路线,卓罗和南军司无法派出一兵一卒来助他,徐子桢的思路极其清晰,布局严谨缜密,就连他这一军之帅也深深为之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