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chā好,每座pào旁各有两名pào手,手中持着火把,早已准备完毕,关上城墙内伏着几排步兵,腰里chā着钢刀,手中端着长矛钢叉,窝在垛口后边不发一声。
今夜的天气不算好,月亮时隐时现,从关上一眼望去全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半个西夏兵,但是那股肃杀之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远远地传了过来。
种师中扫视了一眼关上,低喝一声:“动!”
紧跟在他身旁的一个亲兵立刻拿出一个尺许长的竹筒来,凑着火把点着了筒口的引信,高高举起指着天。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从筒口shè出一个小巧的火球,带着响声直直飞入了夜空,最后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消失不见。
徐子桢浑身神经猛的一紧,这个信号弹显然是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看来种师中已经准备要诱敌过来了,大战将启!
夜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朵厚厚的乌云,将月光完全遮挡了起来,城墙之外还是一片漆黑,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只是渐渐的,风中似乎夹杂了一些奇怪的声响,沙沙沙……
徐子桢的手已经握住唐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漆黑的大地,忽然一声号pào响起,漆黑中突兀地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亮,随即火光大盛,无数个火把凭空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种师中沉声喝道:“火pào准备!”
所有pào手全都严阵以待,火把凑近引信,随时准备开火。
徐子桢看得清楚,关外那些火把的映照下分明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正是西夏军中的步跋子,在这夜色中如过境蝗虫般朝着金城关飞奔而来,而在步跋子身后则是整整齐齐列着队的骑兵,只是他们暂时没动,和城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要步跋子能把关门吊桥打开,他们就会立刻冲刺,直扑关内。
大军已经压境,种师中却依然不见一丝惧色,神色淡然,徐子桢看在眼里,心中暗赞:真不愧是大宋一代名将!
五百步!
三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步跋子们和关口的距离已经近得几乎能看见他们的鼻孔了,徐子桢只觉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冒出了汗,小种相公搞什么鬼,怎么还不下令?
种师中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回头对他微微一笑:“火候未到。”
徐子桢愕然,这还没到火候?难道等他们爬上关来直接照脑门开pào么?
步跋子的行进速度极快,眨眼就来到了关下,一条条飞索直甩上来,索头上系着个钩爪,一下就挂住了城墙。
种师中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点火!”
pào兵们早已等得不耐烦,立刻点燃了引信,一连串震天的pào声响起,伴随着一排整齐的火光,在夜色中显得绚烂耀眼之极。
轰轰轰!
pào弹准确无误地落在远处,也就是步跋子与骑兵之间的jiāo界处,西夏战马一阵**,嘶鸣声四起。
种师中再次下令:“继续!”
又一轮pào火shè出,还是落在那个位置,徐子桢忽然明白了过来,这是要把西夏骑兵控制在离关口的安全距离之外。
就在这时,步跋子们已经纷纷爬上了城墙,只是他们才刚一露头,关内潜伏已久的宋军将士就冒了出来,长矛钢叉齐出,惨叫声顿时连连响起,一个个身影纷纷掉落下去。
只是一波刚过又一波接着就爬了上来,对方毕竟人数众多,宋军将士再怎么猛砍猛杀也有些力不从心,终于,有人成功翻了上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许多个,不过片刻工夫,关上已经到处是短发短装快刀麻鞋的步跋子。
这当口一眼望去到处是西夏人,宋军将士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忽然一声清啸响起,十几道黑影不知从哪个角落掠了出来,飞扑了过去,一道道刀光闪过,那些冲上关来的步跋子就象割麦一般的接连倒下。
那十几人身手矫健出招迅疾,步跋子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他们的刀剑之下,只是毕竟双方人数太过悬殊,城墙上依然源源不断地有人翻上来。
徐子桢再也按捺不住,一翻手抽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