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步跋子们无法再前进半步,因为那队冲出来的宋军将他们挡了下来,而这时,这些精选的山民们成了孤立无援的肉馅了。
这队宋军均是身长力壮的后生,全身清一色的黑盔黑甲,手持长矛,以手臂紧紧夹在肋下,尖锐无比的矛口直直对准了马头前方,队列才从关内跃出,就挟着一股势不可挡的神威冲杀过来。
“杀!”
“杀!”
“杀!”
这队宋军仅有三千人,在庞大的西夏大军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他们每个人都象是憋足了一股劲,吼声震天,毫无顾忌地冲出,那漫山遍野的步跋子大军顿时就象是积雪被泼上了一锅开水,迅速消融。
骑兵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更何况是这种为了轻便而毫无甲胄在身的步跋子,马蹄翻飞之下,长矛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招数,只需就这么架在马前,仅凭战马的速度就能轻易掀翻任何阻拦在他们之前的步兵。
一时间金城关外惨叫声不断,成片的步跋子在宋军铁骑的冲击下被撕成了碎片踩成了肉泥,只片刻工夫,这里就成了一片血色的平原。
远处的中军统将看得真切,顿时大惊失色,慌忙下令让步跋子退下来,今天这一仗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原本他还能依靠着火球车的远投压制着关上的火pào,可是那忽然冒出来的几百快骑只是片刻间就将他的火球车毁了个殆尽,这让他的算计一下子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步跋子们早已没有了战意,一见令旗招展顿时调转方向争先恐后的逃去,恨不得能多生出两条腿来,而中军统将也顾不得那么多,下令让铁鹞子快速压上,去接应那已只剩下一半的步跋子们。
那杆韩字大旗迎风一摆,宋军骑兵忽然一字排开,并不追赶,任由步跋子们奔逃而去,眼看他们很快就要与铁鹞子们汇合到一处,那杆大旗忽然又动了,旗杆顶端朝着夏军方向猛地一指。
三千战马齐声嘶鸣,前蹄一扬再次狂奔而出,朝着那些溃逃的步跋子追击而去。
身处包围中的徐子桢远远望见,顿时又惊又急,破口大骂道:“这他妈谁啊?就这点兵也敢冲过来?”
他虽然没和铁鹞子jiāo过手,但光是现在围堵他的骑兵就已经让他有些顶不住了,西夏骑兵装备精良攻势悍勇,而那五千铁鹞子更是经过重重筛选,装备也远胜于寻常骑兵,岂是容易对付的?
三千宋军朝着铁鹞子与步跋子们的组合扑去,在徐子桢看来不啻于飞蛾扑火,恐怕只需片刻就会被灭个干干净净。
在这一刻徐子桢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他有心想要冲过去阻拦,但自己也身陷重围之中,只怕用不了多久也会和那三千人马一样的命运。
如他所料,铁鹞子和步跋子很快就汇合到了一处,立即形成了一个新的队形,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重整队形朝着三千宋骑反扑过去,铁鹞子们速度不疾不徐,有条不紊地缓缓迈进,步跋子们则紧随其后,钢刀在手,等着宋军被冲落下马时补上一刀。
可就在这时,出乎徐子桢意料的一幕出现了,三千宋军同时将长矛收起换成一柄长弓,随即各自从怀中拿出火媒来,打开盖子咬在嘴里,接着从腰畔箭壶中抽出一支长箭,箭头上紧紧绑着一个小小竹筒,旁边还搭拉出一条细细的导火索。
“开弓!点火!shè!”
随着一声大喝,所有人齐刷刷地拉满弓弦,并同时用嘴咬着火媒点燃了箭头上那竹筒的导火索,三千人,三千支箭,齐齐飞shè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铁鹞子阵中。
铁鹞子的盔甲乃是特制而成,寻常羽箭根本无法shè透,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就在这些铁鹞子的嗤笑还没响起时,一连串的bàozhà声却先一步响了起来,那些竹筒中装着的竟赫然是hu0ya0。
轰!
火光四起浓烟翻滚,一声声震动天地的bàozhà声在铁鹞子队列中响了起来,那些战马全身披甲几乎毫无破绽,这小小一竹筒hu0ya0的威力还不至于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但畜生毕竟是畜生,哪经得起bàozhà声的惊吓,当下就有大半战马被惊得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