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这是徐子桢的第一感觉,这位半老徐娘保养得极好,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太明显的痕迹,满头青丝乌黑亮丽盘在脑后,一双眼睛微微闪动,倒象是三十来岁的成**人。
徐子桢惊讶之余顺口就说了出来:“哎呀,伯母您可真年轻。”
在年龄上拍女人马屁,这在哪个朝代都是管用的,只是这打招呼的方式在北宋年间还是显得突兀了,莫梨儿的母亲微微一愕,随即抿嘴一笑,顿时风情毕显:“徐公子谬赞了。”说完忽然敛衽正sè深深一福,“老身莫谢氏,多谢徐公子对梨儿的救命之恩。”
徐子桢顿时慌了手脚:“别别别……伯母您千万别客气,晚辈可受不起,咱也莫谢,莫谢!”
莫梨儿在一旁看得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徐子桢有这么慌张的时候,赶紧打圆场道:“娘,我饿了。”
徐子桢在庙会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已消化了个干净,这时肚子里又在叫唤着了,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是啊娘,我也饿了。”
这话一出,莫梨儿的小脸顿时如火烧红云般,直透到了脖颈深处,嘤一声一跺脚躲到了莫谢氏身后,再不敢抬起头来,莫谢氏则是在一愣之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徐子桢,回头对两个站在柜台后的中年fu女jiāo代道:“吴姐孙姐,今ri便早些打烊吧。”
两名fu女应了一声,联手收拾柜台上门板,时不时地吃吃低笑着偷瞄向徐子桢,把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莫谢氏很快恢复了过来,微笑着一扬手:“徐公子,请。”
“呃,请……”
徐子桢自觉脸上有点发烧,也不敢在这时候再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跟在母女二人身后,转进了内堂,宋朝时于礼教之数颇严,莫谢氏让孙姐吴姐两个fu人也一并进了内堂作陪,以防邻家悠悠之口。
店堂往里别有洞天,绕过中堂后先是一个宽敞的天井,种着一丛修竹,第二进正中则是莫家的客厅,一屋子家具摆设收拾得一尘不染,却看得出已有些年头了,窗棂门楣俱是巧手雕刻而成,显然莫家的家底颇为殷实。
只是徐子桢没想到的是,莫梨儿家这么大的底子,可偌大个客厅竟然连个使唤丫头都没一个,那满桌子的菜肴都是莫谢氏一个人做的,最多也就是梨儿打打下手。
“伯母,恕我多嘴,您这么家大业大的,怎么不找几个丫鬟婆姨什么的呢?”徐子桢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道。
莫谢氏微微一笑,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缓缓说道:“我夫君去世得早,只剩我与梨儿相依为命,虽说我这家传的产业不小,但我一个fu道人家又实在无力扩大,如今生意愈发不堪,只怕ri后便是想守,都难以守稳了。”
徐子桢默然,他很清楚一个女人家独自支撑一个家得有多辛苦,当年他父母去世后他带着弟弟生活都已经把他累得够呛了。
“伯母,我敬您一杯,您辛苦了!”徐子桢端起酒杯认真地说道,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莫谢氏也端起杯来浅浅抿了一口,眼看这话题似乎说得有些沉重,她收拾一下心情忽然问道:“听梨儿说今ri你们在虎丘遇见了顾易先生?”
徐子桢点点头:“是啊,那老头挺有意思,第一次见我就死活想把我推荐去京城什么什么堂。”
莫谢氏有些惊讶:“哦?修文堂乃大宋第一文社,名师大儒无数,但凡能入修文堂研学的,将来入闱中举的希望便能大大提高,我听梨儿说公子文采极好,为何对此毫无兴趣呢?”
徐子桢哈哈一笑:“我又不是读书人,那种地方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再说我刚回故土,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赚钱,要不然饭都吃不饱,哪有闲工夫去读书呢?”
他可不能告诉莫谢氏自己的水平其实拆穿不得,菊展上一诗一词可都是抄的,特别是那首藏头诗,更是无耻地把唐伯虎的咏菊诗改了一下。
想到这里他有些暗自庆幸,当年他没少追求过那些艺校的文艺女青年,为了给自己装门面,也就没少去背那些个诗词歌赋,没想到最后妞没泡到几个,背下的诗词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