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当然,也可能是这幽深的山林衬托的缘故。
“这山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大宝问。林涛在一旁打了个寒战。
“不会,快入冬了,哪儿有什么东西。”杨大队还是没意识到大宝的调侃,认真地回答,“最多就是野猪,有也被我们这么多人吓跑了。”
大宝哈哈一笑,和杨大队领头出发。
杨大队和林海一前一后,用勘查灯照路。这样的山路,不照还罢了,一照反而更显得yin森恐怖。灌木被照成了翠绿色,随着灯光的晃动,这种翠绿仿佛也在晃动,仿佛周围的树木都在和我们一起移动。
我已经很累了,有一个麻烦的林涛始终拽着我的衣角,我更是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我们都登上了山顶。
山顶上,几个村民正在议论,几个民警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还有两个消防队员,斜挎着绳子,坐在石头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现场在哪儿?”我问。
“下面。”杨大队指了指山坡下方。
山坡还是比较陡峭的,至少想凭一己之力攀登上来比较难。即便是照shè能力很强的勘查灯,往山坡下方照shè下去,光线也很快就被无边的黑暗吞没了。
“那还等什么?下去啊!”我说,“把绳子给我。”
消防队员茫然地看着我。
“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辖区派出所的鲍所长说,“我们一个民警差点儿因此丧命。”
“快说说是什么情况。”我有些不解。
杨大队说:“目前的调查情况是这样的。本村的村民几乎都是靠山吃山的,以前都是猎户,后来qiāng支管理加强以后,大部分村民就靠着种茶为生。但也有部分村民掌握造qiāng的技巧,所以也私自造了一些qiāng,因为做工精美,还有私自贩卖qiāng支的情况。周边地区都知道,抗战时期的‘汉阳造’,和平时期的‘湖东造’,那都是有了名的自制qiāng支。我们每年都会破获一些自制、贩卖qiāng支的案件。”
我见杨大队要跑题,急忙把话锋扭转过来:“和qiāng有什么关系?”
“哦,我的意思就是说,这里的村民还经常用自制的qiāng支上山打猎。”杨大队说,“最先失踪的村民叫房塔先,50岁了,打猎达人,也因为自制qiāng支被我们拘留过。但是可能打猎上瘾吧,他还是经常打猎。据说,他今早7点就离家了,去打猎。”
“一个人吗?”我问。
“那就谁也不知道了。”杨大队说,“他一般都是在中午时分就回来,干粮都没带。到中午的时候,他老婆杜鹃见他还没有回来,就打他的手机。”
“这山里有信号?”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很意外,信号居然是满格。
杨大队点点头,说:“结果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所以杜鹃很担忧,约上几户亲戚邻居就进山里找。大约在下午4点的时候,就在这山顶上,找到了房塔先的qiāng。然后顺着山坡往下看,就看到仿佛有一个人的腿。”
“看来是失足落入山谷摔死了?”大宝问。
杨大队说:“村民们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山坡比较陡,杜鹃是根本不可能下得去的,所以是她的儿子房三门先下了坡子。在下到一半的时候,房三门突然脚一滑,也滚落了山谷。当时山顶的村民就一个劲儿地喊,可是房三门在滚落停止后,就再没动弹过一下。”
“死了?”我惊愕地问道。
“不知道。”杨大队摇摇头,说,“情急之下,房塔先的两个弟弟,房塔南和房塔北相互搀扶往下爬,似乎也是在房三门跌落的地方突然失足,然后跌落,跌落后也没有再动弹。”
“这就奇怪了。”我说,“毕竟不是自由落体,这种坡度滚落,也不至于立即丧生啊。就算是被硬物磕伤了脑袋,瞬间丧失意识,也会很快恢复啊。而且,也不至于那么巧,都在一个地方失足,都被撞到了脑袋啊。”
“邪门就邪门在这里。”杨大队说,“当山顶的村民不知所措的时候,来了一个强壮的小伙子,叫房玄门,是房塔先、房塔南和房塔北的堂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