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所有的血迹都局限于死者身下的泥土,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赵永说。
我微微一笑,说:“不奇怪,结合死者是在小路旁边倒伏,周围的鲜花又没有明显而多余的踩踏痕迹,说明她中刀后直接倒地,没有再动弹过。仅此而已。”
“可是你说过,失血死亡是有个过程的,而且中刀后很痛苦,怎么会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死去呢?”陈诗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戴好勘查装备,站在了我的身后。
这是早上我们发生争执后,陈诗羽主动找我说的第一句话,看得出来,她很好学。
大宝怕我不理睬她,引起尴尬,抢着说道:“哦,是这样的,你看见她的损伤部位了吗?大约是在左侧背部第四根肋骨周围,这个位置是心脏所在的位置。人的心脏被刺破裂后,不同的人会有极大的个体差异。”
“个体差异?”陈诗羽问道,“什么是个体差异?”
“个体差异就是每个人体质不同,在同样损伤或同样环境下,会引起不同的反应。”我为了缓解气氛,在大宝回答之前说道,“心脏破裂后,大部分人不会马上死去,但会很快死去;有少数人可以狂奔数百米才死去;还有少数人可能出现心跳骤停,立即死去。”
“哦,”陈诗羽点点头,说,“她就是最后一种情况。”
“凶手下刀稳、准、狠啊。”大宝说。
我摇摇头,说:“也有可能就是瞎猫遇见死耗子,在大半夜的,一刀就可以让一个运动中的人直接丧命,职业杀手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吧。”
“昨天是yin历十三,天气大好,月朗星稀。”赵永说,“我们已经调取了气象资料,昨天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这个区域是一轮明月当空照,能见度很高。”
“嚯,那可真是花前月下了。”林涛此时已经勘查到我们的背后,他直起身子扭了扭腰,说道。
对地面的现场勘查是很辛苦的,因为勘查员要不断地弓着腰,寻找地面的痕迹。时间长了,什么腰肌劳损、椎间盘突出之类的毛病,就成了现场勘查员们的顽疾。
“我说你的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大宝奚落道,“花前月下是形容两个恩爱的人好吧?这儿就一个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luo体死了的女人,哪儿来的花前月下?”
“你怎么知道周围没有一个luo体男人的尸体?”林涛戴着口罩,但是我能想象得出他口罩后面龇着牙的表情。
“拜托,林大科长。”赵永说,“我们这里治安稳定,一具尸体的压力就够大了,来两具,我们可就喘不过气来了。这明显是一个xing侵害的现场嘛。”
“我也觉得是。”大宝说,“凶手即便是个男人,也是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美女和野兽,哪儿来的花前月下?”
我见他们把早晨的话题拿出来欢快地讨论,偷偷看了一眼陈诗羽。而此时陈诗羽也在看我,一脸疑惑。
“你们说是xing侵害,有依据吗?”我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转脸问赵永。
赵永摇摇头,说:“在测量gāngmén温度的时候,我们检查了死者的会yin部,没有损伤,yin道擦拭物做了精斑预实验[3],也是yinxi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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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以为你们确认这是个xing侵害的现场呢。”我说。
赵永瞪着眼睛说:“luo体女尸啊,难道不是xing侵害吗?难道在这个气温都有十七八度的晚上,还会冻死?反常脱衣?周围也没有发现衣物啊。”
“脱衣服不一定就是xing侵害,我们不能根据尸体有没有穿衣服来判断案件xing质。”我说,“对了,你刚才说周围没有衣服?外围搜索进行了吗?”
赵永说:“还没。我说的是,尸体的旁边没有衣服。”
我点点头,对林涛说:“你们勘查得怎么样?”
林涛说:“什么足迹都没有发现。”
“啊?”陈诗羽叫道,“怎么会呢?我刚才听侦查员说,这条小路的一头连接大路,另一头是死路。花圃没有踩踏的痕迹,小路上没有足迹,那凶手是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