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家人,有的愣在那里任凭眼泪鼻涕流下,有的当场昏厥不省人事,有的呼天抢地哭声震天,有的扑到僵硬的尸体上不停地亲吻死者的面颊和嘴唇……可怜天下父母心,目睹那些父母的悲伤和绝望,我的心都碎了。
艰难度过了这几天,尸源也有了着落。
派出所发出的协查通告收到了很多线索,dna实验室逐一都排除了。倒是这一天,有一对老夫妻来到派出所报案,说是自己的女儿24岁,没生过孩子,163厘米,大约50公斤,这些天电话联系不上,打电话询问自己的女婿,女婿说是去外地进货了,所以没有在意。不过看到派出所的协查通报,越想越害怕,就来派出所问问。
dna的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正是这对老夫妻的女儿小红。
知道结果后,我对飙哥和荣主任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利用三块软组织准确推断死者的身高、年龄和体重,简直是奇迹。同时,我也深刻体会到,当一名法医,不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更要善于发现、利用周边的条件为案件所用,能灵活利用看似不着边的线索为案件所用,这就是区别一个好法医和一个普通法医的关键。
死者的丈夫很快被刑警队控制,几经审讯,这个男人一口咬定小红是外出进货,还没有回来。虽然这个男人的嘴很严,但是他的嫌疑也很大,一来他电话联系不上妻子却不去报案,很反常,二来他的职业很特殊——他是个屠夫。
另外,最让人生疑的是,这个屠夫右手的小拇指没了,断端还包扎着纱布。
审讯的时候,我们拆除了屠夫手上的纱布,发现他小拇指断端的皮肤已经被缝合了,断端还是比较整齐的,从这一点看,和他自己jiāo代的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切掉了自己的小拇指还是很吻合的。
“这个断指和这个案子没有多少关系吧?”我问道。
飙哥摇摇头:“我不这样认为,一来他不是左撇子,既然习惯右手拿菜刀,就是切掉手指也应该切掉的是左手的手指;二来嘛,断端的皮肤已经缝合了,即使断端不整齐,从皮肤表面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x光!”被飙哥一点拨,我很快想到了办法。
x线光片很快就出来了,屠夫的小拇指只从近节指骨的中段断裂,可以明显看到断裂面呈轻微的锯齿状,也就是说,他指骨的断裂形态,不可能是菜刀形成的。
“看这样的骨折面,像是被牙咬的。”我又在主观臆测了。
没想到这次却得到了飙哥的赞同:“很有可能就是牙咬的。”
屠夫的嫌疑迅速提升,我们决定搜查他的住处。“如果小红像他说的那样是去进货,被杀害分尸的现场应该是别处。但如果小红是被这个屠夫杀死的,分尸的现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家。如果侥幸他打扫得不是很干净,那么我们会在他家找到一些证据的。”飙哥信心满满。
屠夫的家是一幢独门独院的小平房,前面是他卖肉的门面,中间是两间卧室,院里有几间猪圈和一间屠宰房,院子后面还有一片半亩左右的水塘。
简单看完他的住处,我们所有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么大的面积,要在里面找到一些证据,简直是大海捞针。更郁闷的是,那间充斥着血腥味的屠宰房里,哪儿都是血迹和软组织,怎么才能在这么多猪血猪肉中找到一些属于人类的血或肉呢?
飙哥说:“最有可能分尸的地方,就是这间屠宰房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快捷的办法,尽量提取一些物证吧,回去做种属实验。”
按照飙哥的指示,我们开始一点点地提取着屠宰房里的血迹和软组织,分别装进物证袋。两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当空照了,我们依旧弯着腰在寻找可疑的线索。看着已经收集到的数百份检材,我们暗想,这样回去慢慢做种属实验,还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才能出个结果。
现场内是绝对不能吸烟的,这是现场勘查的规矩。飙哥脱下手套,走到院外的水塘边,拿出一根烟慢慢抽起来。突然,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