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来,就是想着,要是事情不对,我好去跳楼。”
听了这话,沈顾怔了一下,随后厉声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诺亚?好啊,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你想死就死吧。你尽管跳。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死。”
宋观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低头,道:“你抓着我的手抓那么死,我还怎么跳?”
沈顾依着宋观的话,视线下移,果真就看到自己穿过栏杆握着对方手腕的手。
他闭了一下眼,有心要再说一些狠话,越狠越好,但,让他就这么放开宋观的手,他又是万万放不开的。可如果不放开,那狠话又要怎么说才好?说得再狠都要打折扣。
宋观突然道:“不想死了。”
沈顾抬头。
宋观望着沈顾,他这身皮囊是多情长相,尤其眼中神采潋滟,不笑亦含是情,却又不显轻佻,没个坏人模样,是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的。这么个样子,若是其本人再有刻意哄骗他人的意思,怕是大多数人都要被哄了。所以李新乾说宋观能骗到很多小丫头,这话说出去,见过宋观的人都很相信。
另一只手攀上栏杆,宋观说:“我以前对你这么差,你都没什么表示,怎么这会儿才说上这个,你就如此凶神恶煞了。”
沈顾不语。
宋观道:“你以前对我凶过吗?”
沈顾手一颤。
宋观又道:“仔细扶我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腿蹲麻了。”
沈顾眼帘低垂,他这会儿除了眼眶微微泛红,再开口时的模样已和平时没有区别了:“你不是要跳楼吗?”
宋观道:“吓你的。”
沈顾握着宋观手腕的手紧了一下。
宋观继续道:“就你眼瞎,没看见我给我自己脚上拴上那么粗的绳子吗?我要想死,我何必多次一举。”
沈顾愣住。
如果不是宋观这会儿说了,他还真的完全没发现。
宋观嘻嘻笑道:“行了行了,别这么个死了全家表情,快扶我起来。”
夏日的天色向来亮得很早,柔软的曙色渐渐涌向世间。
翻过栏杆的时候,宋观没站稳,靠在沈顾背上。他忽然想起当年的那场车祸,那次车祸他被沈顾从车里挖出来,最后bàozhà发生时,两人其实还没有完全撤离到bàozhà范围外。是沈顾将他压在身下。他没什么事,但沈顾背后被zhà伤,留下大片疤痕,有无法复原的烫伤痕迹,坑坑洼洼的,像鱼鳞那样。
他还记得沈顾背上一度创面感染,沈顾在病房里饱受疼痛折磨后不自禁泄露出的叫声,一度反复回dàng在他梦里。
那时他只觉得沈顾死了,不然也是马上就要死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时候明明能接受对方对自己的不好,甚至原谅对方对自己的亏欠,却无法承受对方为自己做出的牺牲。
他后来对沈顾那么坏,是不是源于一种这样的恐惧?
宋观靠着沈顾的背,顺势搂住对方脖子。他安静地趴伏了一会儿,然后凑过去在对方颈上的那点小红痣上吻了一下。
沈顾惊得差点没把宋观推下楼:“你?”
宋观说:“早就想这么做了。”
——
“主神空间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同他们接触更多么,你应该比我知道得多。”
“他们哪里会跟我解释,我还以为你知道更多。”
“为什么这么想?”
“把他们空间都弄崩塌了,不该因此知道很多辛秘吗?”
“这你就想多了。”
“或许我们也只是他们所掌控的某个世界之一。”
“是吗?就算是如此,也没什么好怕的。”
“哈哈,有了那些记忆之后,现在感觉自己是世界中心。”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可有时也会觉得,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总还是有我陪着你的。”
“对了,我是想问,当时我离开解说空间之后,那个空间,你?”
“坍缩了。所有的一切坍塌。压缩到最后应该就是诞生成了我。”
“什么?!你一开始就认得我?!”
“不,后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