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呆了,一下子抬起了脸,他委实没想到,小皇帝的脑子里,居然开着这样的脑洞!
大抵是宋观蓦然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太震惊,小皇帝忍不住伸了手想摸摸宋观的脸,但手伸了一半,隔空里虚虚的一触,就又凭空收了回来。小皇帝直起身子,背过了手,淡淡道:“这有什么难知道的。而且你同上官今夜之事,朕当然也知晓,上官宴同太后生得相似,若朕还猜不出宋爱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实在是可笑了。”
一语毕,他笑了一下,因执灯的宫人都已站远了,遥遥的那一点灯影实在无法将宋观他们二人照得清晰。小皇帝紧盯着宋观,眼神在夜色里却意外得明亮,他嘴角笑意加深,那种微微变化的表情顿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之感,他轻声说道:“朕倒是好奇,方才丞相去见太后时,都是说了什么?丞相大人在太后面前,也会是像在朕面前这样凛然不可侵犯么,还是说是会成另一番模样,可有娇喘连连不胜娇羞……”
“……”这都什么东西?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宋观忍无可忍出声打断对方,“陛下!”
轻轻嗤笑了一声,小皇帝看着宋观,眉眼弯弯,将声音放得更加轻柔了,只是神情里渐生出一种越发孩子气的顽劣,他戏谑地说道:“宋爱卿做什么不好意思,太后的手段如何,朕也是见识过的,也当真是能叫人yu仙yu死,yu罢不能。只是朕没什么本事,不能叫太后给朕宽衣,倒是由着他作弄了朕好些年。有些趣意朕没能体会到,但宋爱卿的大哥怕是清楚的很。你们兄弟同侍一人,果真香艳得很。太后有福,朕为人之子,也替太后高兴。”
宋观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对方言语中真假,只觉自己听到很多了不得的东西。他今晚遇到的小皇帝很不对,或者说他今夜遇到的所有人都很不对。这种“不对”或许彼此心知肚明,却又是说不得的。宋观继续跪着,一时无言,半晌才道:“臣与太后之间,诚然不是陛下所想的这般不堪。”
小皇帝并不将此话当真,微微一哂:“那么今夜刺客之事,丞相大人又是要如何jiāo待呢?”
宋观不答。
小皇帝继续道:“刺客已自裁了,现在只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是和宋大人早些年审理的一桩jiān细案相关。这人是那刺客的表弟,算来今夜便是冲着宋大人去的。只是如今刺客已死,又没了三个朝中大臣,这般行刺事件,怕是要牵连得广了,爱卿是这场晚宴的发起者,偏偏自身又安然无事,中途还消失了一段时间……”小皇帝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微微一笑,话到此处一转,“朕不知丞相大人是准备做如何打算,不过,朕这里有一个法子,不知爱卿是听还是不听呢。”
宋观此际默了一会儿,道:“听陛下一言,胜读十年书。”
小皇帝轻轻“哦”了一声,这一声尾音拖得极长,他笑着说道:“那若是朕叫你去边疆,你是肯还是不肯呢?”
宋观闻言蓦地抬头去看小皇帝。
这个动作是十分无礼的,但他在小皇帝面前其实一直挺无状。小皇帝提议对宋观来说,真真是刚瞌睡了就有人送来一个枕头,但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提议情形,和大纲所述完全不一样。他不太懂小皇帝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可是方才他在太后那边走了一遭,心里已经开始发虚。这些年太后一直将他看得挺紧,他原先觉得对方会这样是因为大哥的缘故。然而刚刚殿堂上发生的事,却又分明地昭示着另一种可能xing。宋观觉得如今太后应该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去边疆了的,眼下小皇帝的这个提议,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也说不定。
宋观今夜经了很多事情,实在心神俱疲,小皇帝到底是如何心思,宋观实在不敢随便假想以致于最后被打脸。他没有直接应下,最后只迂回着试探着说道:“陛下让臣去边疆,臣自是不敢请辞的。只是臣怕去了边疆之后,臣也不见得有什么作为,说不得只出了个拖后腿的作用。京中才出了如今这一件事,臣不当远行。臣不当拖累旁人。”
小皇帝闻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