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小猫能尽快好起来”、“小猫离开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等等。后来,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就再也不会在舒九怀面前提起小猫了。“小猫”这个名字仿佛成为了一个禁忌的词语,舒九怀给它上了一把锁。
新年很快就到了。舒九怀给小周放了假,回舒家过年。
身为舒家人,他不喜欢舒家。舒家的老宅装修得很好,然而无论是那精致的长廊,还是那华丽的地毯,它们都无数次地出现在舒九怀的噩梦里,在梦的最后,它们总是能长出血盆大口将他吞噬了。
而且,那虚伪的继母和跋扈的弟弟,也叫舒九怀看着心累。
但是,舒大哥肯定会带着妻儿回老宅过年,舒九怀喜欢并依赖着大哥,这大概是他愿意回舒家的唯一的理由。大年初二,舒大哥要带着妻儿去妻儿的娘家拜年。舒大哥一离开,舒九怀也就离开了。
宜月苑的别墅很空dàng,毫无过年的气氛。
舒九怀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错觉。
“不如堆个雪人玩吧。”舒九怀对自己说。他裹上厚厚的羽绒服,跑到院子里去堆雪人。地上的积雪过了一夜,底层都开始结冰了,这并不是堆雪人的最好时机。然而,舒九怀就是想要找点事情做。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被漠视得太多了,也许是因为保姆恶du的言语终究是在他的心里刻上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所以舒九怀总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活下去,他需要别人的在意,需要大家的关心。
抛开舒九怀身上的种种光环不说,在他傻甜白的xing格下,他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容易受伤,容易寂寞,却也容易满足的孩子。他把别墅装修得像幼儿园一样,大概是因为他想要永远生活在童话里吧。
毕竟,童话里没有分别,没有寂寞,没有冬天。
在童话里,堆上一个雪人,它就能陪主人说话了。
雪人的身子团得不够圆,舒九怀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满意。他蹲下身,戳了戳雪球,说:“你真是太不争气了!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扁成这样呢?有你这样的雪球吗?自我身材管理竟然差成了这样!”
就在舒九怀数落得越发起劲时,一双鞋出现在了舒九怀的视野里。
舒九怀愣了一下,顺着那双鞋慢慢往上看。小猫穿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闲裤和一件短款的羽绒服。他的脖子里系着长围巾,舒九怀看着眼熟。他很快就想起来了,这围巾是他的,只是被小猫戴走了。
现在,舒九怀的围巾把小猫带回来了。
小猫对着舒九怀伸出手。他稍稍用力,舒九怀就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小猫的手有些凉。舒九怀在室外玩了这么久的雪,他手上的温度反而比小猫要暖和一些。这说明小猫肯定在寒风里站了很久。也许,当舒九怀推着雪球跑来跑去的时候,他就站在远处一直看着他。
“我回来了,希望你没有等上很久。”小猫就像是一个离家太久的旅人。
有那么一瞬间,小猫身上为舒九怀所熟悉的那些特质好像都消失了,他成为了一个人类,而且还是人类中的精英。舒九怀没有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小猫,他似乎害怕自己看到是只是一个幻象。
小猫犹豫了一下,歪了下脑袋,露出了一个可爱的表情,试探着说:“嗷……啊不,喵?”
喵什么喵!卖萌犯法!
舒九怀笑了,问:“你就这样空着手来了?没有给我带点曲奇、烤鸭、蛋糕、苹果什么的?”
小猫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所谓近乡情怯,在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心里越是在意,他就越是难以开口。其实莫怀君一直都很担心自己之前的离开会叫舒九怀心里不快,于是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不过,既然现在舒九怀愿意主动先开口说话了,他的心情就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莫怀君本就是一个风神疏朗的青年。他似乎又重新捏住了舒九怀的脉门,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逗舒九怀开心。于是,他放柔了语气,向着舒九怀撒娇说:“你和我说话时竟然没有加上一个亲爱的!”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