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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玻璃鞋(八)
    沐浴完后,叶未言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赤裸身子对镜审视这副身体。
    镜中的她有清艳的容貌清艳,凹凸有致的曲线,匀称修长的双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对付男人的利器。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披上浴袍去面对他。
    安岸还是蛮上道的,已经躺下了。
    “亲爱的…”叶未言轻咬着红唇,做出一个自认最是妩媚的表情。
    安岸半阖的眼皮缓缓掀起撇了她一眼,垂在额头上的碎发微掩住双眼,黑瞳蒙上迷雾。
    叶未言并注意到他的异样。拉下领口露出香肩,做作地抛媚眼,无需多说什么,一切都在动作上了。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声音干哑“可能…不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叶未言踩着标准的猫步走向他,手指触碰到俊脸的瞬间又猛地收回,因为烫手…
    她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掌摸上额头,安岸阖眼,隐隐胀痛的脑袋似乎缓解了些。
    叶未言一手盖着他的额头,一手盖着自己的额头对比“你发烧了。”
    “嗯…”他无精打采应道,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想她抽开手。
    掌心更是滚烫得可怕。
    见平日里又冷又飒的男人昏昏沉沉毫无精神的模样,叶未言轻叹了口气,拢紧浴袍起身去找药箱。
    安岸难受得厉害,怎么都无法入睡,时而阖眼时而又睁着,呆然像个无助的孩子。
    叶未言进来,撕开退烧冰贴贴在他的额头上,剩的就是喂药了,这无疑是一大难关。
    看见七八颗黄的白的小药丸被她倒在手心后,他别过脸无声拒绝。
    叶未言只好温柔地哄“咱们只要趁药不注意吞进去,绝对不会苦的。”
    他长睫毛一颤“骗。”
    “乖,吃一次药就好了。”她这命也苦,在新婚之夜还要照顾生病的老公。
    推拉两次后,叶未言没有耐心再依着他的性子,一大把药丢进水里,待融化,捏住他的鼻子直接灌。
    安岸的大手圈住她纤细的手腕抵抗,却带几分顾虑的收着力,任由她野蛮的对待自己,苦涩加上窒息感,令人绝望至极……
    ‘嘀’的开门声传来,睡在沙发上的叶未言撑起身子,睡眼惺忪的朝玄关看去,一个陌生的妇女走了进来。
    她警惕的站起“你是?”
    妇女笑眯眯的自来熟“惠姨,打扫这个公寓有一段时间了。”
    叶未言‘哦’了一声扒了扒头发“惠姨,我是那个…”
    “夫人,我知道。”惠姨撸起袖子,准备工作“许先生昨天还打电话告知我晚点过来收拾房间,看情况没睡在一起啊!”说完自个儿想了想,那位能结婚已实属罕见,没睡在一起实属正常。
    叶未言解释“他病了。”
    “难怪。”惠姨仍然笑眯眯的样子,走到阳台拿出清扫工具忙活起来。
    感觉解释有点多余,叶未言咬了咬舌尖,回房查看安岸的情况。
    退烧了,但是还睡得很沉,给他换了冰贴后,她静静地坐在一旁。
    才一晚上时间,他瘦了一点,轮廓清晰分明,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白皙,越显憔悴,也越来越让人不知道从何虐起。
    ‘叮,上辈子的恩怨不要带到这里吧?’
    “我高兴。”话是这么说了,她却不知不觉心生动摇。
    惠姨拿着抹布走进厨房,叶未言正蹲在橱柜前找东西,最终拿出一罐没有开过的燕麦片“给他煮牛奶燕麦粥可以吗?”
    “可以呀!”惠姨顺手递了奶锅给她后,打开橱柜重新整理“多放两勺糖,安先生喜欢的。”
    叶未言笑了笑,惠姨知道这一点,说明真的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了。
    她专心煮粥的时候,惠姨一直在旁小心观察着。而叶未言手上搅拌的动作逐渐变得不自然,笑问“怎么了?”
    惠姨说“先生似乎在这里连住了五日。”
    叶未言云里雾里“什么意思?这个公寓不能久住?”
    “没事。”她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惠姨打扫格外细致,还有一点点洁癖和强迫症,叶未言煮粥时弄得有些凌乱的操作台,转眼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她昨天搁在衣物间里的行李,也被惠姨重新整理过了,一切物品仿佛就该放在那个位置。
    看见惠姨把他们昨晚换下的衣服仔细折好收进袋子,一手拎衣服一手拎垃圾,准备拎出门,叶未言开始感到家里有外人的尴尬,伸手要抢“我自己洗就好了。”
    惠姨根本不给她碰手里的袋子“精贵的衣服送洗比较好,店员很快就会送回来了。”转身前,她详细的看过各个角落,没有问题后才放心离开。
    这责任感,导致叶未言往后只要看到地板上有一根头发,都忍不住弯腰捡起来。
    睡了一觉,安岸的神经性头痛也好了不少,走出房门时,看到拿着碗从厨房出来的叶未言,眼里一阵迷惑,慢慢才想起自己已经娶妻了。
    “好点了吗?”
    他声音依旧沙哑“还好…”
    她莞尔“过来吃点东西吧!”
    叶未言对自己婚后的定位,是温柔贤惠的人妻。
    她递过长柄匙,安岸坐下后并没有动手接,只是用一双黝黑漂亮的眼睛盯着她。
    叶未言索性直接放在他的碗里,又挪正自己的碗,先开动了。
    安岸端起手边的清水抿了一口,没什么胃口。可碍于叶未言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无奈舀起粥吃了一口,瞬间眼睛亮了,甜的正好!
    叶未言把奶锅里剩的粥全刮给他,提醒“等下记得吃药。”
    安岸呼吸一窒,依稀记起昨晚的‘屈辱’,眉头紧拧地睨了她眼。
    “我不强灌,你现在估计还烧着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怕吃药。”叶未言念叨了一句,又换来个漫不经心的眼神
    没良心!
    用完餐后,安岸在沙发坐下,视线随着叶未言忙活的身影移动,带着几分警惕。
    果然,下一秒她端着药过来了“自己吞还是要我灌。”
    安岸往沙发一躺,背对着她。
    ‘乖,吃一次药就好了。’他还记得这个女人昨晚的谎言。
    这是要她灌咯?叶未言嘴角挑起,仿佛折磨他是她毕生的快乐。把药丢进杯子里,伸手正要扣住他的肩把人转过来,闷沉的声音传来“你敢碰我试试?”
    威胁?叶未言冷哼“我没多少耐心,不听话信不信我能把你的天灵盖拧下来?”
    安岸坐起身,挑眉看戏般“你拧个看看?”她这么跟他说话,是胆肥吗?
    “爱吃不吃。”叶未言把杯子往茶几一放,回卧室。
    时间越走越慢,十分钟后安岸在过于安静的客厅待不下去了,撇了眼那杯泡着药而显得略微浑浊的水,无奈的抿嘴。
    诺大的床,叶未言张开手脚以大字型躺在正中间。
    安岸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除了皱眉还是皱眉。
    轻微的开门关门声传来,装睡的叶未言紧接着爬起来,此时安岸已经进了书房。
    最终还不是自己乖乖喝了!叶未言拿起茶几上空了的水杯,满意的勾唇。
    往后两日,叶未言都会放一杯药在茶几上,喝与不喝,全凭安岸心情……
    下午6点半,安岸电话告知,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每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叶未言也会省略晚餐的步骤,权当减脂了。
    从冰箱拿出一个大红苹果啃了口,她过分悠闲的到沙发坐下,打开前面的超大屏电视,摁了几下遥控器后,选择了一部古装剧。
    经过她几天的总结发现,只要剧里有胖子,就有安桥的身影,且角色大多是地主家傻儿子,无脑富二代,沙雕反派…每天看他的剧,是她的快乐源泉。
    安桥演技真是不错,瘦下来又贼帅,是个大商机,叶未言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