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显眼的东西,起初伙伴们徒手握在掌心都觉得烫,若不拿厚厚的黑色手绢遮着,或者贴上黑色的遮光胶带,哪怕隔着衣料,外人也能够清晰地注意到它的光彩。
才刚刚教训郁渡的老大哥们,就是这样夺去了郁渡的刀头,后面又被警察给收缴。
裤袋扁扁,袁培摸了个空。
他再度打量一下女友的穿着,面上浮现出了不解的神色。
余温装作懵懂道:“你找什么?我浑身上下只有一支腕表。”
她的刀头早就如之前的那枚原矿一样,才在手心待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自己躲进了桃花源里。
袁培冷峻的眉头微微拧起,对女友的话充耳不闻,像是更相信自己的发现。下一秒,他火热的掌心便直接垫在余温和椅子的中间,检查她的后兜。
根根分明的骨节和几何般优美的身体相触,明明男人只是在默不吭声、一本正经地筛查,余温却被袁培的动作给弄得呼吸转急。
她下意识咬住嘴唇,脚背紧绷。却忘记去提醒男友,这条短裤是没有后兜的。
须臾后,袁培再度摸了个空,俊脸不觉露出多一分疑惑的表情。
房间外,其他办完差事的同事已经从大厅走回到休息区,脚步声在幽旷的走廊里格外明显,像是有意识的催促。
然而,余温已经听不到这些声音。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对她进行搜身的袁培身上。
余温上身穿的是一件廓型的白色衬衫,随着袁培的手掌贴在它的肩线、臂线、和平滑的后背面料上,一寸一寸地将其压平,余温表情渐渐由镇静转为忍耐,最后已经忍不住轻轻地抓挠绑住她手腕的领带角。
“真的没有……”余温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喃。
可袁培却是一心要找到那两枚被她买下的松母金沙。
刀头极为珍贵,又无法存放在仓库,除了余温的衣服里,他想不到它还能在什么地方。
袁培搜查得仔细而绅士,既不错漏一处,也没有将女友的肩膀暴露在14度的空调冷风里。
她衬衫的纽扣一颗未解,只是后背的四排金属搭扣被袁培按照遥远中记忆里的手法,给轻巧拆开,腾出前襟的空隙。
余温的呼吸解放了一瞬。
却也只是一瞬。
像是用手去抓一团棉花,看里面是否藏有钻石似的。袁培的动作干净利落,五指贴着里外层契合的圆弧线,把上下左右都查了一个遍,却只感受到了棉花般的软腻,丝毫没有结果,不觉惘然。
细小的搭扣重新被勾上。
余温感觉到,她的耳垂已经滚烫得要冒烟,恐怕与松母金沙的热度也不相上下。
她活动手腕未果,想站起身也做不到,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袁培严肃的脸,想骂他是故意的,却苦于没有凭证。
余温太了解袁培的脾性,以至于居然看了出来,他是真的想要找到刀头而已。
委屈羞怯之际,余温却见男友再次单膝跪地,凭空取出张酒精湿巾擦了擦手,竟然直接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的另一组内外两件套上。
余温的呼吸瞬间停滞。
感受到酒精残留的冰凉,余温抑制不住地垂首弓腰,任厚厚的牛仔面料和真皮座椅发生摩擦。
“你……”
她已经要疯了,身体陷在柔软的座椅上,意识被略显粗糙的指尖牵着走。
骄傲的富家千金从未想过,自己和袁培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身上的热源与空调的寒风相撞,如同余温脑海中的辛苦交战,乒乒乓乓扰乱她所有的思绪。濒临决堤之时,余温意外地察觉到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领带被袁培松开。
袁培的面色染上了一层担忧,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女友的异常。
余温终于离开了那张椅子,被抱到宝蓝色的床单上。
软絮的被子把冷风遮挡在外,余温迷蒙地想要抓住袁培的手,却见他捋一把自己鬓边的碎发,再次擦了下手,转身走出房间,还不忘用钥匙锁住了门。
余温:“……!”
是松母金沙的刀头太重要,还是记忆清除后的袁培太迟钝,居然给他们的二人生活之间制造了这样大的不和谐!
余温的拳头砸在荞LJ麦壳的枕头上,却把自己捶得生疼。
未等她“嘶”出声,门外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侯闻。
“袁队!这边都齐了,一共5块能量体,警署里还有一块,我和兄弟们这就去搞。”
“拢共8块,乖乖,这得多少能量,足够维持到过年了哈哈!”
余温眉头紧蹙,蹑手蹑脚地赤足下床,耳朵贴在门上。
袁培的嗓音隔着一块门板传来,平静无波:“信息有误,是6块。”
侯闻的抚掌声戛然而止。
“怎么会?老板娘清楚记得余温买了两块,监控里也有的……”
袁培如同一头懒洋洋的狮子,没有立即答话。只是靠在门框的一边,无形中摆出了守护者的姿态。
“我核查过了,一共6块。”
“之所以带余温回来,单纯因为她是我的家属。”
“明白了吗?”
……
余温心头不由得一松。
钥匙再度与锁孔相碰的瞬间,她下意识低低地一吸气,小猫似的跳了回去,却不防身体砸在硬板床上,发出“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