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信奉的是光明尊者,教义有些和大食人的圣教相似,但是更为偏激,提倡信徒们吃素食、互友爱,但是却又不认同佛教寄希望于来世的倡议,而是主张教徒相互支援,抗击欺压乡里的官府,因此很得一些贫困潦倒的年轻百姓的拥护,短短数年便发展了不下百万的信徒,甚至还渗透到了圣京等大都市。”
血衣卫统领向风雨解释道:
“虽然同一教曾受过麦坚人的资助,并且有安宇海贼混入,但是同样他们和呼兰的西门关系默契,当年庞勋攻陷圣京城,固然主要是‘西门’的高手参与,同一教也同样有份。只不过,这个宗教在江湖上的活动很低调,往往进行暗杀或者跑腿,以及配合安宇人和呼兰人,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哼,果然是天下不平妖孽现!”
风雨冷哼了一声。
他很清楚,每当朝廷腐败不堪的时候,必然会出现有心人用偏激的口号来挑动百姓,这也就是所谓的官bi民反。
这种自上而下的揭竿而起,用刀剑所实现的正义,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纠正了社会严重偏颇的公平,同时也在无形中震慑了那些尚有理智的贵族,让他们不得不采取比较温和的方式,在保全自身利益的同时,也兼顾到了平民的利益;然而同时,这便如同熊熊的烈火,焚毁的绝不仅是陈朽的部分,有时候甚至连同整个房基也将付诸一炬——尤其是被有心人用作个人的私yu,或者民众的狂热超出了煽动者控制的时候。
“如今同一教的动向如何?幽燕和辽东可有这些邪教的活动?”
风雨有些不安地追问。
若仅仅只限于齐鲁、江南两个行省,那么随着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定,再加上朝廷大军的弹压和血衣卫的监控,这样的邪教用不了多久便将日渐衰竭,但是如果出现在民众被煽动了起来的幽燕和新近征服并在大举移民的辽东,这种旧有的秩序被彻底打破而新秩序尚未完全建立的地方,便很有可能将会酝酿出巨大的灾难。
“同一教确有向北转移的迹象,目前属下正在严密监控这个邪教的举动……”
魏廖钦佩地望了一眼一句话便指出了关键的风雨,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
“只是近来,属下发现傅中舒大人似乎正在和同一教有所接触!而且,最近在朝野上下,有一个关于主公的谣言,是……是说白大侠和华神医联手诊断主公您的身体有yǎng,恐怕不能过四十……”
“什么?”
风雨哑然失笑,为了这个自己也不知道的所谓诊断,但是随即却立刻笑不出来了,为了可能产生的半点都不好笑的后果,半响才道:
“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不过陛下的脾气最近似乎很不耐烦,经常责骂身边的太监和嫔妃,甚至包括了皇后!”
魏廖很清楚风雨所说的“那边”是什么意思。
和历史上所有的权臣一样,当风雨战败了所有的对手身居宰相之位主宰着帝国军政之后,所面临的最危险也是最麻烦的对手,便不再是战场上的敌人和朝堂内的同僚,而是那个唯一在名义上超越风雨的九五至尊。
这位曾经的主君,的确成了一个很难处理的包袱。
有人选择了du杀,然而留下的是凶残轼主的恶名,同时也势必会招惹所谓忠臣们的暗杀;有人选择了禅让,却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沽名钓誉;有人选择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同样也是落下了逆臣的臭名;当然也有人借刀杀人,事后却成了千古贤君。
风雨如今所需要的,便是一个选择,一个如何更加巩固自己的权位,同时又顺理成章永远拥有帝国最高权力的选择。
这样的选择,正在被帝国无数拥护风雨和仇恨风雨的臣民们所关注。
魏廖,自觉到将成为这个选择的执行者的血衣卫统领,更是一直在等待着主君的命令,然后如同猎狗一般无畏的扑食那指定的猎物。
可惜,风雨直到此刻都没有下好最后的决心。
“能够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