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不由笑骂了一声。
若不是害怕暴露了身份,他还真想策马扬鞭,好好享受一下自从投效在风雨麾下南征北战以来,难得有的这般休闲悠然的日子,对于返回圣京城反倒不是太热心,反正无论担当什么样的职位,完全取决于风雨,自己争也惘然。
“吁——”
正说笑间,却见驾车的李忠喝了一声,突然将马车止住。
“怎么回事?”
李逸如不由微微皱眉问道。
“少爷,前面听说有一个什么郡主在狩猎,封住了道路!”
李忠愤愤地回答道。
“哪来的郡主?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封堵道路?”
李逸如大感惊愕,当下便撩开车帘,却发觉正由十多个布衣百姓徘徊在马车左右。
“这位公子,前方有很多人马,您还是回转吧!”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好心地劝道。
“老人家,难道您不知道宰相有令,无论官府还是豪绅,又妄自扰乱百姓生计者,百姓均可以去官府上告?”
李逸如颇为不满地注视着前方尘烟飞扬的所在。
“哎,公子说笑了!所谓官官相护,天下哪有我等百姓说理的地方?”
老人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
“老爹说得可不尽然!至少,若是无忧谷主主持的凉州,或者在秋帅的幽州,断不会出这等事情!”
未等李逸如说话,却见旁边的一个大汉接口道。
“这位壮士怎么说?”
李逸如瞥了一眼大汉,不由好奇地询问道。
“这还不明显?”
那大汉略略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觉得李逸如主仆还算顺眼,当下打开了话匣:
“那凉州乃是宰相起家的地方,当地的豪门个个心悸马家的下场,还有哪个敢横行枉法?至于那些官员,多半出自无忧谷主的门下,原本都是不容于权臣的清流,又受血衣卫的监督和无忧谷主的嘱咐,倒也不敢贪墨。
“至于秋帅的幽州,更是简单。当年幽州沦陷,全仗那宰相的法令,血xing的男儿纷纷揭竿而起,终成了燎原之势赶走了呼兰人,剩下的百姓家家户户哪个没有参加过战争,那些原本当地的豪绅,凡是勾结过呼兰人的,早就被一刀两断给解决了,剩下的也没几个敢在这些追随秋帅征战过的汉子面前撒野!哼哼,若是谁敢妄图仗势欺人,就算没有秋帅的军队严惩,也得当心着晚上被仇家给摸黑割了脑袋!”
“竟有此事!”
李逸如不由摇头笑了笑,心中却暗暗惊异。
凉州乃是风雨的根本之地,当年风雨军进入凉州,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努力和当地的豪门拉进关系,这才有了拓跋家族的效力,但是另一方面,对于胆敢挑衅风雨军的诸如马家等豪门,却是毫不留情地镇压,再加上凉夏诸州曾被呼兰人占领,当地豪门的根基远没有中原的来得雄厚,风雨初掌凉州更是极为注意选拔清廉的官员,因此保持了十分廉洁的吏治倒也罢了,幽州出现这般情况却是大大出乎李逸如的意料。
如果真如大汉所说,幽州的情况便十分复杂。一方面是那些豪门力量大为削弱,的确给幽州的治政带来了方便,但是另一方面,根据宰相令而在民间熊熊燃烧起来的烈火,直到如今都显然没有完全平息,秋里执掌幽州以来,竟然默许和纵容了民间的好勇斗狠,尽管可以避免那些豪强卷土重来瓜分土地,但是另一方面却也让幽州变得难以控制,隐藏着令人不安的动dàng。
正思绪间,却听见李忠好奇地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如今宰相亲自坐镇的京城,却不如这两个行省?”
这话倒也正是李逸如所想要知道的。
尽管天子脚下,正是天下豪门最为集中的所在,各地的官员士绅,只要有些权势的,无不想在这里安置一些产业,而当朝的官员在这里也是多如牛毛,这就造成了圣京城四周十分复杂的情形,让地方的府尹轻易不敢chā手,以免得罪了什么重要的人物,平白危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