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中原复杂的战局。
一个前所未有的辽阔战场。
一个极度犬牙jiāo错的战场。
由江淮北上,经齐鲁而直指幽燕,圣龙大军仿佛长蛇一般蜿蜒。
这支庞大的军队经淮水入泗水,途中凿巨野泽三百里,引汶水会于清水,再由清水入于圣龙河,以通舟运,大军逆流而进,除了留下一部分兵马留守石门,作为后方的粮草中转之外,其余兵马一路北上,连克齐鲁和京畿东部十多城,目标俨然指向了河北重镇邺城。
与此同时,盘踞在圣京的大军却仿佛一个圆球,主力尚在圣京城以南护卫着荆州自圣京的通道,先锋也刚刚展开到圣京城北方百余例,和东线之间的距离逐渐扩大。
而招展着狼旗的呼兰大军,却直chā东西两线的圣龙大军之间,不停的sāo扰着圣京城,同时一支兵马正朝着齐和江淮三处jiāo界的石门星夜奔袭,另一支兵马则在圣龙河之北的邺城严阵以待,隐隐然形成了夹击之势。
“石门,若不能够保全石门,东路军很可能全军覆没!”
沉吟良久,风雨方才脸色沉重的道出结论。
“这就是凉国公大人的胜券在握吗?”
一旁的袁紫烟忍不住嘲讽。
对于风雨自信满满的不顾呼兰南侵的威胁,居然将手伸展到了江南,甚至还开始打起收服天池剑宗的主意,让袁大仙子颇为不满,以至于言辞中不自觉地失去了原有的风范。
“哼!”
风雨无心和袁紫烟进行没有营养的斗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面前的水幕乾坤,呆呆的愣了半天。
萧剑秋居然连乘自己离开的时机前往圣京控制军队的气度都没有,这虽然多少也包含了张仲坚莫名其妙的释放了李中慧所引发的变数,以及萧剑秋过分高估自身掌握的兵力和了呼兰大军在秋里的sāo扰下受到的影响,然而如此畏难退缩,又急功近利,却让风雨不免对这位号称贤明的天子十分失望。
一时间,风雨军的统帅颇有些自觉无趣。
很显然,自己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身陷险地的诱饵,并没有引来萧剑秋,以至于原本预计中圣京城将会展开的争夺兵权的勾心斗角也就无从谈起,可惜萧剑秋却也没有高明的应对,反而选择了东线突击这么一个糟糕的方案,促使圣龙和呼兰之间理应避免的大决战提前bào发了,顿时将局面弄得更加复杂。
“宰相何不督促欧仁将军迅速向天子靠拢?”
白飞云皱了皱眉,他也同样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虽然和风雨有赌约在先,但是如果从此驱逐走呼兰大军的话,白飞云宁可天池剑宗输掉这一场赌局。
“来不及了!”
风雨却有些颓然的应道。
如果是秋里、蒙璇或者李逸如,恐怕早就率军星夜奔驰,抢占石门了。
可惜,秋里正在幽燕激战,蒙璇则呆在了自己的身边,而李逸如则镇守着印月半岛,此刻统率大军的是欧仁。
他之所以选择欧仁,而不是无论能力威望更加出众的蒙璇来担当统帅,原因便是欧仁缺乏蒙璇、李逸如那种紧紧把握时机随机应变,敢于进行有算计的冒险来博取战争胜利的胆略勇气和眼光,然而却更为服从自己的命令,能够按部就班的执行原先的作战计划。
这样的将领带兵,无疑更能够贯彻自己的意图,从而避免大决战的bào发,虽然少了一些进取精神,但是却更加万无一失。
可惜如今也正因为如此,使得云集在圣京城的风雨军主力,即便察觉到了东线友军的危机,也很难做出及时的应变,纵然有扭转局势的机会,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错过。
“难道宰相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袁紫烟的指责,在风雨听来格外刺耳。
他无奈的挥笔下了一道手令,让身旁的金岑立刻安排飞鸽传送至圣京,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把握,只因为早在临行之前,风雨便已经再三叮嘱过欧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即便是自己的亲笔手令,也决不能更改原先的作战部署。
这一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