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在江河湖海纸上吗?
事实上,令狐勤宇甚至在期盼着敌人的出现。
作为令狐家族的子弟,令狐勤宇对于自己的才能是十分自信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为令狐水师的禁令和令狐家族这些年来的避战而惋惜,惋惜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纵横沙场,建立令人瞩目的功业。
别说是令狐智了,若是能够让我令狐勤宇早些统兵,即便是风雨又算什么?
多少次,令狐勤宇自负的宣称。
“还是小心为上!将军的水师肩负着江南和扬州乃至中原之间的联系,正是天子寄予了厚望的奇兵,切莫大意!”
面对着令狐勤宇的自信,傅中舒皱了皱眉。
将水师游弋于扬州和金陵之间的水面上,实则是萧剑秋效法风雨派遣白虎军自鄂州登陆驻扎于圣京城外的战术。
如此一来,进可以沿扬州至卢龙的运河北上,东进圣京或者北伐齐鲁、幽燕;退也可以把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输入扬州城,将呼兰大军的兵马牵制在江淮一带。
总的来说,这样的战术,由于拥有着庞大的令狐水师和江淮延绵不绝的水网,显然比风雨在圣京的条件更为优越,从而也就更具胜算。
这种胜算,又因为天子和麦坚的协议而进一步加强。
“麦坚、安宇,蛮夷之国也。如今朕准其开口通商,令其得以接触天朝浩瀚的文化、富饶的物产,便是天大的恩惠,哪有得他们不感恩戴德?”
宣武帝的话,似乎足以代表了圣龙的士林。
天朝上国的辉煌历史,让他们毫不怀疑帝国的强大和富裕,甚至到了自大成狂的地步,以至于根本无视神州之外的文明。
因此,认为允许对麦坚和安宇开口通商已经是圣龙帝国做出的最大让步,并且也足以令这些蛮夷之国心满意足的想法,无疑在江南的君臣中间占据了主流。
更何况,从情理上推论,麦坚人不愿意坐看呼兰独大的心理,从而约束附属的安宇人,支持处于劣势的圣龙一方,确保两强相争的平衡和惨烈以收取渔人之利,也完全符合谋略上的纵横排阖;而麦坚舰队出兵保卫公孙世家的蓬莱阁,似乎又进一步在行动上让圣龙帝国的君臣们感到了放心。
然而安宇呢?
傅中舒的心中,难以挥去这丝不祥的yin霾。
安宇,这个曾经在白水口之战中被圣太宗打得大败,赤着双脚鞠躬弯腰,卑辞厚币远渡重洋前来圣龙帝国学习;如今却又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用巨舰重pào前来叩关的岛国,会这么容易满足吗?会如此顺从的全心为麦坚的大国战略服务吗?
在麦坚人利益为先的外jiāo策略之下,在张仲坚这样一个时时洞悉先机决不放过任何可乘之机的战略大师的计谋之中,安宇这个野心勃勃出尔反尔的岛国,真的会如此乖巧的在这场大国的攻略中充当跑龙套的角色?
只可惜,这样的疑问,全然淹没在一片高枕无忧的喜悦中,说出来不但于事无补,相反还会引人耻笑。
想到这里,傅中舒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傅大人……,傅大人……”
令狐勤宇的招呼,惊醒了傅中舒的沉思。
“令狐将军有何见教?”
天子的谋臣急忙拱手相问。
“这个……”
令狐勤宇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禁不住询问道:
“听说已经找到令狐智了,不知……”
“哈哈,天佑我圣龙,前日令狐智将军率部停泊在了吴郡的一处港湾,总算让人放下心来了,天子为此也是龙颜大悦!”
傅中舒斜睨了令狐勤宇一眼,微笑着说道。
“那令狐贤侄他……”
令狐勤宇禁不住紧张的问道。
对于小自己一轮却一帆风顺的令狐智,令狐勤宇总是忍不住怀着酸酸的嫉妒。
这其中,既有着家族派系之间的斗争和权力的争夺,同时也含着长者对于晚生后来居上的不甘。
虽然因为令狐智愚蠢的和风雨接近,引起了天子和家主令狐潮的不满,但是令狐勤宇还是十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