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风雨还没有死!圣龙帝国幅员辽阔子民众多,他们也不会就此屈服!大国师的战争,最终必然会像哥舒行文那样失败,而陛下,上苍却将机会留给了您,让您成为真正的名至实归的霸主!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陛下,您乃是草原的雄主,大漠的可汗,怎能容忍区区一个圣龙人指手画脚、处处束缚,这是草原的羞辱,更是大漠的悲哀!”
这是一场十分慷慨并且蛊惑人心的游说。
游说者是塔塔库尔,先大可汗麾下的金帐武士,先后担任过千夫长、万夫长、都元帅,最终官拜中书省平章的草原大贵族。
和那些xing情暴烈、动辄酗酒闹事的同僚不一样,面对张仲坚咄咄bi人的声势和一手遮天的权力,塔塔库尔的选择是回避。
虽然这个举动,被同为草原大贵族的伙伴嗤之以鼻,并讥讽为懦夫,但是名誉受损的收获,却是那些耻笑者如今多半身首异处并且家破人亡,而他塔塔库尔却依旧好好的活着,即便强大如大国师,也无法轻易加罪。
凡成大事者,无不能够忍辱负重!
一直以来,塔塔库尔便是这样激励自己的。
而他所要忍辱负重完成的大事,便是对付张仲坚,和所有草原大贵族一样,他绝对无法容忍一个圣龙人来主宰草原帝国的一切——就这点而言,风雨的预料并没有错误,内部的不安定,是张仲坚也同样存在而且更为致命的罩门。
因此,当风雨军的密使找到他并且转达了风雨的一个对付张仲坚的建议时,虽然明知道这是一笔和魔鬼的jiāo易,但是草原人固有的骄傲让他还是忍不住吞下这个诱惑。
“可是……可是,大国师乃是父汗留给朕的肱股大臣,为呼兰建下了汗马功劳,这些年来也是鞠躬尽瘁、克尽职守……”
让塔塔库尔失望的是,他眼前的那位草原至尊,却丝毫没有遗传到先大可汗那种英明神武、果绝干练的血脉,唯唯诺诺中反倒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圣龙人。
也许,这便是大国师能够放心的统率兵马远征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失望中,大不敬的想象不自禁的浮现脑海,这让塔塔库尔赶紧定了定神,驱散走了这个与目前的事情毫无关系的无聊念头,转而祭出了王牌:“陛下,难道您当真要让您身边的亲人和忠臣们,一个个像哈尔里克汗那样,被张仲坚杀害,而您却束手无策吗?”
平心而论,举哈尔里克汗的例子,并非塔塔库尔所乐意。
因为如果和张仲坚易地而处,他也绝对毫不犹豫的要铲除这个手握重兵却将玉门关这样的战略要地拱手送人,只是数十万大军被圣龙人俘获的草原败类。
不过,如果游说的对象是眼前的大可汗,也许这个无耻而且卑微的懦夫,更能够打动年轻可汗的心。
因为,虽然当初为了换回那数十万草原健儿,张仲坚被迫答应的条件中便有将哈尔里克汗授首——这也许是草原人最愿意答应的一个条件,但绝对是呼兰大可汗所不愿意的,或者准确的说是呼兰大可汗宠爱的可敦所不愿意的,因此这个原本应该早就砍掉脑袋的家伙,在李代桃僵、移花接木的把戏中,继续多活了很多天,也继续在西域作威作福了很多天。
这件事情,曾经让那些自大的草原贵族们暗地里嘲笑呼兰大国师的精明不过尔耳,更高兴一代名将风雨居然也会被呼兰人狠狠的玩弄,然而如今看来,真正该被嘲笑的却应该是这些嘲笑者——呼兰大国师并没有被糊弄,他只是隐忍不发,直到西面的叛乱被平息,朝中的局面完全稳定之后,神速的袭击将那个原本早就该死的家伙擒拿了下来,并且带到了他的庇护者大可汗的身边,以无可挑剔的理由当着大可汗的面斩杀,收到的效果便是进一步削弱了大可汗的权威,同时又对其他草原大贵族起到了非常有效的警示和威慑作用。
至于风雨,显然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愚蠢。
不,应该更为可怕。
从他委托密使带给自己的信函中所陈述的内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