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微妙的局面下,风雨军内部的任何对立都绝对是一种不理智的选择。
“欧谷主请!”
在众多官员识趣的纷纷告退之后,俨然以凉国公府主人自居的魏廖,面无表情的当先引路,将欧静带入了一间幽静的客厅。
“魏统领,畅通言路一向是宰相大人极力推崇的,为何如今正值科举之际,血衣卫却要对那些读书人如此强硬蛮横,就不怕引起天下的怨怒?”
一进门,欧静便不再保持刚才的冷静,迫不及待的质问。
虽然她也清楚,由于风雨在幽燕的战事极不顺利,以至于京城的局面十分危险,偏偏如今又正好是三年科举之期,那些喜欢以天下为己任而又血气方刚的书生们,自然免不了要借机评论时事、攻击朝政,因此实行高压和强制是势在必行,然而像血衣卫这般强硬和血腥,却是欧静所深深不敢苟同的。
欧静深知,这样的做法固然可以压制一时,但是终究会给风雨和他所创建的基业,遗留下无穷的后患。
所以,即便是非常不愿意在这样的时刻引起风雨军内部的分裂,即便在凉州还有难以计数的事情需要处理,无形中已经隐隐成为天下士林之首的无忧谷主,还是不顾车马劳顿,千里迢迢的赶赴圣京,阻止血衣卫的肆无忌惮。
“欧谷主多虑了!非常时期自应有非常作为,如今人心动dàng、谣言频传,魏廖以为正该以霹雳手段来应付!”
面对欧静的质问,血衣卫统领毫不妥协的说道。
“民可载舟亦能覆舟,魏统领难道是想让宰相背负那千古骂名?”
欧静深吸了一口气,忧虑的反击。
“魏廖也听说,千里之堤溃于蚁xué!这些书生看似无关紧要,但是若任由他们主导天下舆望,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魏廖不以为然的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为了确证自己的判断,顿了一顿之后,透露出了血衣卫的情报机密:
“若在下的情报没有出错,风雪此刻恐怕已经到了圣京,无论这是他个人的行为,还是出自天子的授意,都必将对宰相大人的基业造成十分不利的影响,为此,血衣卫自当防患于未然!”
“风雪?消息可靠吗?”
欧静略略皱了皱眉。
她也曾经见过风雨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并不清楚双方为何成了如今这般势如水火的僵局,但是却很明白,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人物在这样微妙的时刻进入圣京城,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也确实让凉州的官员们在风雨不在的情况下十分为难。
“欧谷主不必担心,风雪的一举一动均在血衣卫‘天市垣’总管‘天听’的亲自监督之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魏廖淡淡的回答道。
“如此最好!风雪毕竟是宰相的手足,如果可以的话,还望魏统领能够手下留情!”
欧静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自然!”
血衣卫统领赞同的微微颔首,继而却冷冷的说道:
“只是请欧谷主注意,风雨军众多官员各有司职,弹压反对宰相的不满分子,乃是血衣卫的职责所在,似乎还轮不到他人来干涉!”
“你……”
欧静略略扬起了美丽的黛眉,一向平和的她也忍不住有些怒火,不过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了下来,转而问道:
“照这么说,如若宰相大人一年不回来,难道血衣卫便要将那些只是一时失言的年轻学子关押一年吗?”
“血衣卫乃是宰相所设,一切自然听凭宰相定夺!”
魏廖冷冷的回答道:
“只要宰相一天不归,纵然是天子,也无权干涉血衣卫的行动!若是宰相归还,则魏廖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既然如此,那就请魏统领还是多费些心神在如何支援宰相的方面吧!”
欧静的语气也转为冰冷,尽管心知魏廖这般作,无疑是用血腥的手段稳定大局,又将拨乱反正的机会留给风雨,实在是忠心无比,但是这种无视他人xing命,只效忠风雨一人以至于将那些士林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