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那可真是血流成河、一泻千里呐!”
“听城东商行做伙计的王家小三子说,从凉州到这里,到处都是尸山血海,除了被风雨军杀死的外,更多的都是在这大雪天给活活的冻死、饿死了,就好像是人间的修罗场,那景象可真够惨的!”
“有什么惨的?那些败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路败退下来,不敢和风雨军作战,却凭着手中的刀qiāng对老百姓撒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就如同蝗虫一般,不见半点人烟,听说有些村庄无论男女老幼全数被屠,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是被一大群畜生给轮番糟踏了,赤luo着身体抛弃在荒郊野外,冰天雪地的听凭野狗恶狼的啃咬,那才叫惨呐!”
“可不是,听说昨晚就有一批败军从北门进来,在近郊一带劫掠了一通,烧毁了好几家店铺呢!幸好人数不多,这才被城卫击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哼,等着吧,这才是一个头呢!”
“是啊,这还只是那些经过的败军先头的小股部队,若是他们的大部队全数涌进城来,事情可就糟了,到时候势必要生灵涂炭、满目疮痍了!”
“哎,这真是山河表里潼关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可惜梅将军不在了,否则要有他坐镇的话,咱们也就不用怕了!”
“哼,都怪那个纨绔子弟,白白害死了二十五万子弟兵不说,还忠jiān不分、自毁长城,妄图加害忠心耿耿的梅将军!”
“幸好,吉人自有天佑,据说梅将军逃过了刺客的袭击!”
“那又怎样?梅将军终究还是走了,没有了梅将军的夏州,就如同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能够任人宰割了!”
……
尽管是寒冬大雪的天气,夏州城的百姓们却丝毫不顾及天寒地冻,三三两两的聚集在酒肆茶馆,议论着关心的时局。
夏州是号称泱泱大国、天之中心的圣龙帝国西部的一个郡治,如今隶属于圣龙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皇甫家族,是以圣龙西南巴蜀为根本的皇甫世家面对西北的桥头堡,在夏州的北面则是近年来迅速崛起的风雨军的领地凉州。
圣龙历七五六年九月底,已经占据了圣龙帝国的首都圣京挟天子以令诸侯、号称天下第一强藩的燕字世家家主燕南天,联合了刚刚在燕字世家帮助下囚禁父亲掌握实权的皇甫世家少主皇甫华,一南一北号称百万大军突袭因为醉心于远征印月而不及提防的凉州,一时之间战云密布,风雨飘摇。
然而让踌躇满志的燕南天和皇甫华始料未及的,是统领凉州的那支传奇般的风雨军居然再次创造了战争史上奇迹。
先是千里奔袭,将皇甫世家最为精锐的二十五万大军尽数歼灭于恶魔岭——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丘;紧接着在西北辽阔的大地上圣龙帝国两支最为精锐的大军展开了生死的角逐,最终通过奋勇的作战和大雪的提前降临,志在必得的四十万燕家军惨遭溃败,并且在从东北方向的锦州返回圣京无望的情况下,不得不南下希望绕道巴蜀折返中原。
这一路,风雨军乘胜追击,燕家军士气低沉、无心恋战,再加上天寒地冻、补给不足,两个多月前意气分发、金戈铁马的劲旅,俨然成为了丧家之犬,丢下了遍地的武器,丝毫不顾数以万计倒在异地他乡的战友,如同蝗虫一般的败军涌向了巴蜀,留在他们背后的是尸体和军旗,还有军人的荣誉;呈现他们眼前的则是通往巴蜀最近的道路上必经之地——皇甫世家的夏州。
漫山遍野的士卒,蜂拥的奔向城池,进而充塞街道。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男人们,早就抛弃了军人的矜持,或者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或者双眼发红、歇斯底里依仗着手中的武器横行霸道,带给夏州的,是失控的劫掠,还有无尽的恐慌。
对于夏州的军民来说,他们可以不关心战争的胜负,不关心天下由谁来当皇帝,不关心夏州被谁统治,但是他们不能够不关心自己的妻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