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似乎声势十足,实则到处破绽,我军只需集中兵力,无论哪个方向均可轻易突破,因此并不足虑!”
燕耳话音未落,大将朱全便慢悠悠的说道,那平和的神态多少缓和了帐内将领们心中的不安。
尽管对朱全的为人有些厌恶,燕耳却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有丰富的沙场经验,一针见血的点出了眼前的关键所在——风雨军的素质、士气和兵力调度确实非常出色,然而限于兵力的不足,风雨如此大手笔的运筹帷幄背后,其实也隐藏了巨大的危险:兵力过度的分散导致了被逐个击破的可能。
因此,燕字世家年轻一代的俊杰,接过朱全的话语建议道: “话虽如此,然而眼下全军上下人心惶惶,将士们并不清楚真实状况,却因为我军攻城失利又仓促渡河而大为不安,如果继续北上渡河寻机决战的话,恐怕我军尚未开战便会自乱阵脚,因此末将建议不如置死地而后生,索xing立刻掉头南下,击破后阵的风雨军,兵锋直指凉城,让风雨进退维谷、首尾难顾!”
在攻打凉城的夜晚在城外指挥作战的年轻将领,虽然也曾经目睹过蒙璇运用火pào的威力,但那不过是区区十多门的轰击,终究没有领教过那一天晚上数百门火pào封锁街道的宏伟与惨烈,因此对于军中以朱全为首的将领们畏惧火pào的情绪非常嗤之以鼻,更无法理解燕南天当日在四十万大军团团包围城池的有利条件下仅仅因为一场挫败而撤退的决定,极力主张大军继续原本攻打凉城的计划,夺取那看来似乎唾手可得的胜利。
此话一出,当时负责攻打南门、西门的将领们纷纷附和,这些将领中有很多原本就和燕耳关系密切,更何况如今燕耳可以说正是代表了他们的想法——纵横中原的幽燕健儿怎么可以被区区几门火pào所吓倒。骄傲的燕字世家少壮派的将领们,对于这场窝囊的战争早有怨言,只是摄于燕南天的威势而不敢有所表现,此时见燕耳主动请缨,自然大为支持,一时间成为了燕家军中的主流。
然而参与了东门、北门作战的将领们则纷纷面面相觑,对于那一天晚上的经历心有余悸,却偏偏又不能明说自己畏惧火pào而不敢作战,以免被人耻笑,再加上这些将领在攻城之中损失惨重,在注重势力的军队里说话也因此少了底气,不由显露出非常尴尬的神色,将眼光纷纷投到了朱全的身上。
被注视的对象却微微的低着头,双手负在背后,脸上一片漠然,似乎根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唯有仔细观察方才可以发觉那嘴角边正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微笑。
“凉城的火pào怎么对付?风雨为了远征印月,调集了五百门大pào,除了一部分运抵印月之外,大部分的火pào如今都已经被调回了凉城,三天前的夜战失利就是这些火pào强大威力的最好证明。燕将军难道是想要让英勇的战士继续这样无谓的牺牲吗?”
忍不住跳出来说话的是朱全手下的亲信将领张平。这个已近四旬的汉子,少年时便与朱全一起结党称霸于乡里、一起贩私盐、走单帮,而后又一起响应庞勋叛乱,现今则一起投靠燕南天的绝对死党,可以说经历了不知多少战阵,原本早就麻木了生死,但是三天前凉城的那一晚上,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
张平无法忘记那一天的晚上。
那轰隆的巨响,那黑夜的亮光,从远处带来了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仿若地域的恶魔窜到了人间,犹如收割的镰刀,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部下如同稻麦一般的割倒,永远的离开人间。
那一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作为攻入北门的先锋大将,李平亲眼目睹了追随自己征战多年的骁勇将士,还没有来到敌人的近前,便一批又一批的倒下,根本无力展现他们的善战和勇猛。
鲜血染遍了街道,狭窄的道路让人根本没有转旋的机会,只能够徒劳的听凭风雨军那些可怕的武器咆哮,接受着几乎没有还手余地的屠杀。
之后,好不容易整顿了队形,却又在城门口遭遇了风雨军的火焰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