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昔日懵懂少年的期期艾艾早就被一代枭雄的宏图霸业、韬略权谋所取代,但是那份当年最纯最真的感觉,却毕竟是无法在心中完全消去的。
这种无法言谕的感觉,促使风雨示意身边的魏廖掏出了一枚元宝,jiāo给了倒在路边的少年,方要离去,却突然返身回头,重新打量了一下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一双儿女,片刻之后方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凭自己的双手创出自己的天地来,这才配保护身边的亲人,莫要辜负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说着,风雨转身离去。
对他而言,仅仅是顺手做了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罢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会对一个人有如此重大的改变。
我决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了!
风雨并不知道,目睹映着夕阳余辉远去的他离去的少年,已经在心中默默的发下了如此的誓言。
人生的机遇便是如此奇妙。
对于少年来说,这一次和风雨的偶遇,实在是一次人生重大的转折。在他眼中的风雨,平和中带着威严,高贵中又有着亲切,那眼神,那语调,虽然没有咄咄bi人的霸气,但那种和风细雨、如沐春风的感觉,那种似乎在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的感觉,那种撩人心扉的豪迈雄壮的感觉,却让人更加情不自禁的臣服其中。
以至于若干年后,当少年步入了老迈,乞丐也成为一方富豪的时候,却依旧刻骨铭心的记着这一段与天下闻名的定凉侯风雨相会的往事,并且总是无限自豪的向家中子弟讲述着这段故事,直到临终……
当然,此时的风雨,根本不会料到一个少年的人生会从此因为自己的这样一件顺手而为的举动发生了完完全全的改变。
他只是顺着自己原先的安排,在魏廖等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迎客居”。
“想不到这样的弹丸之地也有非凡人物!”
这是风雨进入“迎客居”之后的第一印象。
如果说“迎客居”的外面还只是富丽堂皇,比一般的酒楼饭庄更具气派而已,那么里面的“迎客居”却只能用“别有洞天”来形容了。
不同于一般的酒楼,“迎客居”的格局非常巧妙,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虽然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却全然没有相互冲突的感觉,反而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迎客居”的底楼是非常宽敞的大厅,放置着十几张八仙桌,收费显然十分便宜,因此多半是一些升斗小民在这里喝酒品茶,聊天神侃;二、三楼的格调稍稍高档一些,多半是过往的旅人或一般人家在这里聚会饮食。
上到四楼则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天地,中央赫然是一块飘逸着酒香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正摆着一张案几,一位披着青纱的娇滴滴的少女正在全神贯注的抚琴,几个xing感诱人的美人则围着少女翩翩起舞,四周则是一群酒国花客搂着美人,饮着佳酿,呼朋唤友,享受着这一切。
而到了五楼,环境却又别具一格。乃是一间又一间清雅的厢房,对面不相闻,房内布局古色古香、别出心裁,透着高贵、淡雅和超俗的气息,而且房中的窗口对着楼外,可以借此居高远眺,一览锦州方圆风景——能够到这里的人物,自然是非富即贵,决非寻常人等可以上来。
魏廖显然已经在风雨提议出行之后迅速做了安排,因此早就订好了这里的雅座,一进入“迎客居”便引着风雨进入房内,此时听到风雨对这座“迎客居”楼主的评价之后,便立刻回答道: “此楼的楼主龙望天,外号‘万家生佛’。他祖产丰厚,平日里素来仗义疏财、救人急难,喜欢结jiāo天下豪杰,家中养有成千上百的门客,在地方上声望颇高,无论官府还是江湖都要卖他三分面子,是锦州地界一言九鼎的士绅,某些时候其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官府,以至于林仁山和陈良担任锦州太守的时候,有许多事情都不得不出面请他配合。”
“想不到锦州地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风雨微微皱了皱眉。锦州城一直在林仁山父子的掌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