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毫不费劲的刺入李淳的胸膛,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很快就被瓢泼的雨水给冲散。
我要死了吗?
李淳有些恍惚得倒了下去,往事却在眼前异常清晰的浮现出来……
可爱的女孩摇摇晃晃的学着走路,嘴边咿咿呀呀得不知所云,贤淑的少fu慈爱的望着女儿,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盛给了正在持卷读书的夫君……
女孩长大了,习文练武,眉宇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顾盼之间说不出的精明干练,即便是身为父亲也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事无所遁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唯唯诺诺的敬畏,仿佛女儿天生就是领袖一般……
少女成亲了,嫁给了一个前途似锦的少年儿郎,这是少女自己的选择,也是一次注定了要惊天动地的权力同盟。婚礼空前的盛大,全天下的豪强名门都来祝贺,有羡慕、有嫉妒、有仇恨,恐怕除了父亲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人衷心的祝福。女儿的笑语如嫣,家族因此门第光耀,然而父亲却怅然若失……
新婚燕尔之际,新郎出征了,他要去征服未知的地域,夺取荣誉和财富,新娘则留在了后方,拿起了案卷,坐镇府中。老jiān巨猾的政客,自命清高的文人,久经沙场的将军,杀人如麻的死士,纷纷俯首帖耳,但是在那一双双恭顺、畏惧的眼睛深处,父亲看到的是不满、仇恨、厌恶和隐忍,在重男轻女的神州大地,恐怕几乎没有一个男儿会心甘情愿的听命于一个女人,即便是那个天纵奇才的女婿,在尊敬的同时也暗藏着戒心,父亲分明看到女儿风光、得意、决断的背后,弦然yu滴……
“呱呱”的婴儿声如梦如幻的传到老人的耳中,那抱着婴儿的少fu,感觉似乎非常模糊,以至于老人都有点分不清究竟是妻子在天国的召唤,还是女儿亲情的焦虑。如同天下间所有的父亲一样,女儿是永远的牵挂……
“中慧,中慧……”
倒在雨中的老人喃喃的自语,声音是如此的微弱,早就被四周的雷声、雨声、喊杀声、打斗声所掩盖,鲜血流出之后就被雨水所稀释,唯有漫天的雨幕仿佛是上苍特意给老人留下的献礼,遮盖在了老人的身上。
在老人的身边,踏过了无数人的脚,谁也没有注意,甚至没有余闲去望一眼倒在地上的老人。昔日高丽王国的后裔,今朝圣龙帝国的巨富,一代名将风雨的泰山,未来帝国第一豪门的家主,就这样和一个阵亡的士卒、落魄的贩夫一般无二的死去,甚至没有人送终,没有人悲伤,或者说没有人知道。
就在李淳倒地的时候,风雨正对着一条河流发呆。在风雨的身后,是耶律留铂和血衣卫四大高手“断刀”钟进、“银qiāng”赵平、“快剑”东方玉和“无戟”方白尘,至于赵亮和黑巫师哈桑,却已经在混战中不知去向了。
风雨清楚,在混战中冲杀出北门之后,只要过了眼前这条无名的小河,就脱离了盖憎天的防区,也意味着大体上的安全。
但是,风雨等人没有马上过桥渡河。
因为河上有桥。
桥上有人。
这一条清溪,犹似玉带一般,迥然而下,曲折地勾出了许多神清骨秀的远山近景,像一场诗经里的缠绵。
人,到了一个地步,就会看开、看淡、看破、看化。
人生到了一个境界,就会高怀忘情。
再俗气的人,如果到了灵山秀水的天然绝景,亦会生起出世的情怀。
可惜这样的情,这样的景,都被三个人破坏了。
一个是算命装束的瞎子,风雨认出来正是圣京城中刺杀自己的那一个;另一个是全身麻衣、面如枯木的人。似是死了几十年后,又还魂重生一般,坐着不说话,就像是一根古木桩子,怎么看也找不出一点生人气;还有一个是身着道袍的中年人。其人面白如玉、身形修长,然而眉宇间却透着一股jiān专气。一双手犹如肉玉砌成,但是手指上留着的长达二寸的绿油油的指甲,给人平添一种诡异的感觉。
“让路!”
钟进bào喝了一声,率先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