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挡在我前面,就能把我怎么样?”
青衣客冷声一笑,随即指了指我身后方向,并开口说道:“你不妨回头看看!”
我愕然回过头,但见南宫天海,带着南宫浩然,以及南宫千裳,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且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我皱了皱眉头,倒是未等我开口,南宫天海先一步开了口:“学殿的淳元道人无故被害,实在是我南宫世家的一大损失啊!你们二人,一人做局,一人入局,似乎都有嫌疑,究竟谁才是凶手?”
但见南宫天海一脸愤怒的看了过来,我不禁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青衣客,此时青衣客冲我冷声一笑,似乎已然在告诉我答案。他在南宫天海的面前如同一个宠儿,于情于理,似乎南宫天海都会站在青衣客的一边,那么所谓的杀人罪名,恐怕也会引到我的身上!
此时,南宫浩然当即向其父南宫天海恭敬的行了一礼,并郑重的向南宫天海说道:“爹,孩儿认为……”
“你认为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父要看到证据!”南宫天海当即打断了南宫浩然的话语,并摆了摆手,示意南宫浩然亲自前往学殿,调查淳元道人之死。在南宫天海的面前,南宫浩然似乎大气都不敢喘了一下,立时恭敬的行礼领命,转身去了学殿。转而,南宫天海淡淡的看了我和青衣客一眼,最后,视线又落在了我的身上:“照理说,你们二人都没有任何理由去杀一个学殿的主事,他与你们无冤无仇,可学殿的主事毕竟还是死了,此事务必要有一个结果!”
“伯父,我也曾在学殿受到过淳元道人的教化,故而,我与淳元道人之间,尚有师生之谊,说到底,我也不可能去伤害淳元道人!”青衣客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道:“反而是方仙长,当时淳元道人死的时候,只有他在场,内殿的弟子先发现的,之后所有的弟子把方仙长围了起来。事实恐怕已经证明了,方仙长就是凶手,虽然这个结果会让方仙长的尊贵身份受到莫大的影响,可是我们毕竟是要给学殿一个交代,给淳元道人一个交代啊!”
待青衣客说完,南宫浩然闪身出现,且恭敬的向南宫天海行了一礼。
南宫天海淡淡的扫了一眼青衣客,继而冷声向南宫浩然问道:“查得如何?”
南宫浩然忍不住扭头看了看我,随即无奈的向南宫天海回道:“凶器是一把剑,伤口五寸左右,是正面劈砍所致。初步判断,杀人者,与淳元道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系,至少二人应该是相互认识,不然淳元道人不可能就那么干坐着让人一剑砍死!而淳元道人的弟子们,都……都认为凶手是方仙长,可是孩儿却认为……”
“为父刚刚已经说过了,你认为的并不重要!”
不等南宫浩然的话说完,南宫天海立时将其话语打断。“既然凶器是一把剑,而淳元道人遇害,也是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被杀死。那就说明,此人在淳元道人的面前,分量十足,要么是熟人,要么是十分敬重之人,但这种可能,似乎方仙友与青儿都十分的符合。青儿曾经是淳元道人的学生,学生去见老师,自然是无需设防,而方仙友身负仙尊令牌,淳元道人只有恭迎的份儿,更是没有提防的必要。再者,你们二人都用剑,方仙友背上背着的,应该是一把纯阳剑,剑气纯阳,一剑寒光啊!而青儿腰间的,乃是一把金鳞剑,尽管如此,最后淳元道人的被害现场,只有方仙友一人,似乎所有证据,都对方仙友不利啊!”
“爹,方仙长手持仙尊令牌,恐怕他即便是杀人凶手,而我们南宫世家,也无权对他……还请爹慎重考虑才是!”南宫千裳看了看我,立时恭敬的向南宫天海说道。
“不错,方仙友乃是我们南宫世家的贵客,又是仙尊令牌的持有者,按理说我们是不能坏了世外之地的规矩的。可是,人命关天,若是方仙友真是杀人凶手,那么仙尊令牌,只怕也保不住他的性命!”说到这里,南宫天海的神色间,忽然闪过一抹凌厉的阴狠之气,似乎他在看向我时,乃是已然认定了我就是凶手无疑。
从前到后,尽管南宫天海表现出公正无私的态度,可一步一步,都在把杀人的嫌疑,不着痕迹的套在我的身上,且前后逻辑清楚,足以让所有人信服。看样子,这个老头儿,还真是防不胜防啊!表面看起来慈祥,实际偏私之心,城府之深,比起那南宫鹤,更是不遑多让了!
他无非是在拐弯抹角的保全青衣客,所以才步步展现出无形的杀机。
“爹,事情尚未定论,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南宫浩然似乎不忍再听下去,再次开口,向南宫天海为我寻求开脱。
“倒是还有一法,可立判真凶!”
南宫天海淡淡的回道。
“什么法子?还请爹示下!”南宫浩然连忙追问道。
“解剑!”
南宫天海依旧淡淡的开口。“将他们二人的随身佩剑取出,与伤口比对一番,真凶立即可辩!”
“实在抱歉,我的纯阳剑,恐怕在场之人中,无人可解!”我立时沉声开口,说道:“我前些日子倒是在情急之下拔出过一次,但差点将自身修为尽废,而能够拔出此剑者,恐怕只有修为达到化境之人,方可顺利的拔出,而不受半点伤害!但在场之人,包括前辈在内,都没有修为达到化境之人,所以,我的纯阳剑,无人可解!”
“方仙友,你似乎太过自负了!”
南宫天海冷笑一声,并再次说道:“不解剑,便是心中有鬼!青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伯父!”
青衣客立时应承了一声,转身向我冷声一笑,道:“方仙长,既然你的剑,连你自己都解不了,那就让我来帮你解吧!”说着,青衣客随手将金鳞剑甩了出来,且发出一道清灵的劲气。
“呵呵!前辈既然已经认定晚辈就是凶手,何须这么麻烦?还要解什么剑,明明知道晚辈的剑解不下来,却非要以解剑来定真凶,这无非是把晚辈的罪名变得牢不可破!”我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青衣客,并再次说道:“青衣客,你我之间,既然注定要有一场比试,那便来吧!我的剑,能不能解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青儿,杀人者死,即使他有仙尊令牌,也不能留下他!”南宫天海忽然向青衣客下了一道命令,且又补充了一句:“把他打入神罚之地,夺回仙尊令牌,余后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爹!”
南宫浩然和南宫千裳立时站不住了,且异口同声的向南宫天海叫道。
“你们闭嘴,谁也不准出手相助,此事,不能牵连到我们南宫世家的人身上!”南宫天海冷声呵斥,继而便是示意南宫浩然与南宫千裳退到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我与青衣客之间的斗法。
此时此刻,我甚至怀疑淳元道人之死,乃是南宫天海与青衣客合谋所为,南宫天海到了现在,终于显露出真实的意图。可是我不明白,不明白南宫天海为什么要除掉我,除掉我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能得到什么?我若是死了,那些隐世不出的老家伙,守护令牌之人,自然会出世,到时南宫天海所面对的,不但没有半分利益,更是麻烦缠身!
但现在我所有的猜想,似乎都得先放到一边去,眼下,我必须出手,先把青衣客给处置掉,此人心狠手辣,且为了对付我,不断的设局,我不能再让这种人留在世上继续祸害下去!
随手掐出剑指,怒声低喝道:“青衣客,没想到你们世外之地,竟也有神罚之地,虽然我不知道那所谓的神罚之地是什么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去处。而今天,究竟是你去,还是我去,似乎要打完才能知道了!”
说罢,我脚下一动,轰然挥起指剑,向着青衣客凌空打出,一道精纯无匹的剑气,破空而出,向着青衣客闪电般迸射而去!青衣客面色一怔,立时挥起金鳞剑凭空画出一道道涟漪,将那纯白色剑气不断的削弱,当最后一丝剑气眼看着便要临近他的胸口处,他不禁猛地拍出一掌,生生将其打散!
而就在这时,青衣客变守为攻,纵身飞掠而起,挥剑向我袭来,只见他剑气挥洒,如天女散花一般,将我前后左右四门全部封闭,我紧紧皱起眉头,脚下一动,纵身迎面打出一道指剑,指剑破空而起,堪堪将无边剑气抵挡在外,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影一闪,踏虚步催动到极致,飘然躲过一击,并挥出指剑,再度向青衣客奔袭而去!
一时间,我们攻守相易,几乎是不相上下,逐渐的,便是难解难分,不断的凌空飞掠,很快远离了南宫世家的所在之地。而远处的一座山峰脚下,乃是不断的散发着一抹抹凝实的阴黑之气,我略微扫了一眼,便是暗自惊诧了一声:“那个地方,莫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神罚之地?
南宫天海的身影一闪,竟是轻飘飘的跟随而来,似乎要亲眼目睹我是如何被青衣客解剑的。这个老匹夫,此次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我把命搭在这里啊!
眼看着即将临近那深不见底的黑渊之地,我凭空猛退了十余丈,挥手接连打出三道剑气,正中青衣客三大死穴,而青衣客临危不乱,如迎风摆柳一般,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却仍旧被我最后打出的一道剑气,重创了左肋。青衣客一声痛呼摔向地面,而我,则也缓缓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哈哈哈……很好,很好!”
哪知站在远处看风景的南宫天海,此时却是连连叫好的拍了拍手,此举,倒是让我更加诧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