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看着这些路灯多久了。”雷木问那个男人。
“有十多天了。除了吃饭睡觉我都是在这里转悠的,就怕不小心那个拿走我试电笔的人来了我看不到。”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一个男人在这里被围殴的事,你知道么?”洛佳问。
“知道,那天整个事件我都是目睹了的,说起来也是搞笑,那个男人开始还挺横的,让人家一拳给怼没音了,干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后面离开的时候,整个脸都是肿的,鼻子口的窜血,还瘸了一条腿。”
“这么厉害!”洛佳听着都渗得慌。
“可不是,要我说,那小子回去得躺半个月是最少的。尤其是那条腿,我瞧着走的时候都有点变形了。估计得骨折了。最搞笑的是,他都被揍成这个德性了,居然还嚷嚷倒霉,说什么早知道这么多人,打死都不赚这笔钱了。”
“你说什么?”洛佳和雷木闻言猛然一惊,又特别的询问了一遍。
“啊,我说了什么?”那人微愣。
“刚才,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洛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柔了语气道。
那位北京男人有点方,不过还是老实的重复了一遍。
“你是怎么听到他说这句话的。”
洛佳追问。
“他走的时候从我面前经过时说的啊。”
洛佳和雷木对视了一眼。
“我需要周边街道的监控录像,就是那个时间段的,这条街的没有,别的街道一定会有。”离开了那个北京老男人之后。雷木几乎是飞快的下达了命令。
马小亮张了张嘴,这会没有反驳什么,因为方才那个老男人的话他听到了,如果那人说的是事实,正如洛佳和雷木说的,吴东那天受伤那么严重,还瘸了一条腿,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成那个样子了。
那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天挨揍的人不是吴东,也就是证明了张思涵死亡的时候,吴东不在场的证明是不成立的。
如果吴东不是凶手,那为什么要伪造不在场证明。
这充分说明这丫心虚。
事到如今,马小亮再也不能义正言辞的说,张思涵就是自杀的了,尽管这个案件还有太多的疑点。
“在周边监控里不光是要找吴东,还要找那个时间段经过的车辆,或许他会直接打车离开的,还有调查周围各大医院的诊疗记录,在那个时间段有类似伤情的优先。”雷木飞快的补充道。
马小亮点头,然后很快通过微信群和墨队联系,并且将这边的情况都说了一下。
墨队这一次迟疑了几分钟,便很快下达了全力协助的命令。
雷木的话说完了,洛佳皱了皱眉头:
“我感觉,可以不用去所有的医院调查,我知道北京市有几家红十字医院,要是我没有记错,这附近就有一家,去那里问问就知道了。”
“红十字医院?”马小亮微愣。
“嗯,听那个抠门的男人说,那人说:早知道那么多人打他,就不赚这笔钱了,这说明,那人很有可能是被骗来的,这样的人,拼了性命赚来的钱舍得去医院么?北京医院的消费,你们都懂的。”
洛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说到:
“但是,红十字医院不会,虽然也是在医院里,可是收费很低,人也不多。我之前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因为经济不好去过几次红十字医院,如果在大医院需要花几百上千才能治好的病,到了红十字医院,只要几十块就行了。”
“尤其是对于外伤。”
马小亮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洛佳,然后点头:
“你说的属实,我马上就派人去查。”
洛佳这话说完,转头看雷木的时候,就瞧见对方正用一双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洛佳不解。
雷木摇头,特别别开了头,声音却有些嘶哑的回答:
“没事,我们接着说案情。”
方才那一刻,洛佳说因为经济原因的时候,雷木居然特别特别的心疼,甚至有一种想要将对方拥在怀里安抚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好陌生,也让他的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警惕。
洛佳与他而言,似乎意义完全不同了,不再是老师的嘱托,不再是责任,还有了别的一些什么。
马小亮和墨队手下人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雷木要的就有了结果。
“找到了,果然有个人去了最近的红十字医院,大约是凌晨三点多。那人受伤比较严重,断了一条腿,其他都是皮外伤,医生给他的腿接好了,打了石膏。然后就走了。不过医院登记的姓名叫吴谦。”
“吴谦?”洛佳追问了一句。
“是,吴谦,最有意思的是,他和吴东的祖籍都是福建的。是老乡。”马小亮笑着说。
“有那人的照片么?”洛佳问。
“有的,我们从户籍科调出来他的资料。”
说着,马小亮将一份资料递给了洛佳。
上面的男人大约二十出头,看着比吴东要老一些。
“看着脸型轮廓很相似啊。要说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不信。”洛佳笑着弹了弹那份资料。
“可以抓捕吴东了。”雷木点了点头。
“申请搜查吴东的家,他为了证明自己不在场一直在医院里养伤,所以或许还没什么机会将一些证据转移,现在搜查还能找到点什么也说不定。”
马小亮有点郁闷,因为现在他基本可以预见,这个案子是输定了,不但他要叫洛佳一声师父,还要请人家吃饭道歉。他们倒是没什么,却要因此连累了墨队。想想就闹心啊。
抓捕几乎没有悬念,吴东似乎压根没想到灾难会从天而降。
警察抓他的时候,他还一个劲的喊冤枉,但是当警察将他带到了警局,同时另外一队人将吴谦带着到了警局的时候,他就彻底的蔫了下来。
吴谦是被用轮椅推着来的。他是被要求到警局接受问询并且作证的。
吴东看到吴谦的刹那,脸色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