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电磁波,蒸汽机的热能辐shè,人类以及各种动物散发的生命活力,当然还有死去的人和其他生物的负能量团。
刘彦直周围所凝聚的这些亡灵不是一成不变,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地球上所有的有机物都是具有生命能量的,这些能量可以互相转化,每年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萌芽,军团中的负能量团如雨点般扑向大地,转化为新的草叶花朵,蚂蚁蜜蜂,猪牛羊狗;每一次初生婴儿的呱呱坠地,也都有一个人类的负能量团消弭于无形,除了那些杀气怨气极其旺盛的负能量,它们似乎无法转化,一直飘dàng在周围。
一次偶然的机会,刘彦直飘dàng到了碧云寺上空,寺庙内的诵经声似乎对他的亡灵军团有着瓦解的作用,那些历经金戈铁马的勇士亡魂纷纷如同冰山遇到了烈阳,密度变得稀薄起来,然后纷飞天涯,不知所踪。
刘彦直无法理解这些现象,他现在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而是数以亿万计的生灵组成的能量团,但这些能量并不具备智慧,甚至很难使用,他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世间,宛如一尊神佛。
四年过去了,少年陈子锟已经成长为玉树临风的青年,他作为1916届毕业生离开了上海圣约翰大学,乘船前往大连,去赴一个四年前的约定,接受长山好大绺子的军事化训练。
长山好并不是军队,而是彻头彻尾的马贼强盗,但他们的生活环境极其恶劣,可谓艰苦至极,时常爬冰卧雪,风餐露宿,还要面对同行、官兵甚至关东军的围剿,刀口tiǎn血,死神常伴,对于磨练少年人是再好不过的。
当年盘山县城外发生了一场十万yin兵过境,从官兵手中救下了长山好的离奇事儿,目睹者甚多,一传十,十传百,演绎成了更加没谱的故事,说长山好是周仓转世,有关二爷他老人家在天上保佑着哩,如此一来,官军再不敢围剿,同行也多来投奔,长山好发展成了关外数一数二的大绺子,旗下不但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好汉,更有一位来自上海滩的白马银qiāng的少年郎,他叫陈子锟,是长山好的恩人之后,功夫qiāng法双绝,被大当家当成亲儿子一样宠着,报号双qiāng快腿小白龙……
有一次,长山好从流亡的白俄将军那里得到一匹宝马良驹,是匹xing子暴烈的顿河马,通体雪白没一根杂毛,好汉们一个个心yǎng难耐,可是无一不被烈马摔得鼻青脸肿,双qiāng快腿小白龙也想一试身手,作为绺子里最年轻有为的后辈,大家都期盼着看他降服烈马,但是不幸的一幕发生了,陈子锟好不容易驯服了烈马,却不小心冲上了冰河,战马四蹄打滑,硬生生将他摔了出去,头撞在河岸的石头上,人当即就不行了。
长山好大惊失色,陈子锟可是他救命恩人托付照顾的晚辈,若是死在这儿,拿什么对在天之灵jiāo代,他许下重金遍请关外名医来给侄儿疗伤,从世家中医到白俄和日本的著名西医全都请来了,谁见了都摇头,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只有一位九十多岁的奉天神医捻着白胡子说:“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想救命,唯有神仙了。”
长山好灵机一动,上了老秃顶山,摆下香案,供上猪牛羊三牲,焚香化纸,祭拜鬼神,一碗烧刀子泼在地上,好汉泪流满面:“哥,你显显灵吧,救救孩子。”
长白山脉上空,彤云密布,刘彦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看到了儿子昏迷中苍白的面庞,也看到他的躯体能量已经严重缺失,通常这样的人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亡。
此时的刘彦直已经不再是一个真正的人,不再有七情六yu,不再有悲悯与喜乐,而是一个复杂的能量生命体,但他还是要救陈子锟,救自己在凡间的儿子。
如何救是一个问题,刘彦直思虑许久,尝试了一种做法,他将自身的能量抽出一部分,又从那些冥顽不化的千古战将亡灵中提炼出一部分,灌进了陈子锟昏迷的躯体,补足了他缺失的一魂三魄。
在昏死七天后,陈子锟终于醒来,长山好惊喜万分,涕泪横流,却忽然发现这孩子以前的事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