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摇椅上,看着自鸣钟一秒秒的走着,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出决断,找几个身手好的,把那个不速之客干掉,至少能保证自己十年无虞。
周大买办发了话,下面人自然尽力而为,清朝末年的上海滩鱼龙混杂,混乱不堪,别说弄死一个住在租界的华人了,就是弄死个把英美法德等列强国籍的洋人,工部局巡捕房也只能干瞪眼。
……
七月末,刘彦直带着小陈子锟离开了天宝客栈,他并没有去和陈其美辞行,只是留下一封书信,说自己带孩子前往南方学武,半年到一年就会回来。
刘彦直依然是长衫布鞋打扮,夹着一柄油纸伞,提着皮箱,身后跟着小陈子锟,他叫了一辆黄包车,前往十六铺码头,去南方走水路比较便捷,先去香港,再去佛山找黄飞鸿拜师,然后再去湖南,这是他的如意算盘。
黄包车夫拉着父子俩向码头走去,路上忽然拐进一条狭窄的弄堂,把车往后一掀,父子俩摔倒在地,就听到一阵风声,几根木棍劈头盖脸砸下来,弄堂口处,两个地痞手chā在小褂兜里,叼着烟守着,不让人进来。
刘彦直借用的陈永仁的躯壳,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地,三两下就被打到,反而是九岁的小陈子锟颇有战斗力,到底是霍元甲的关门弟子,小小年纪打起架来不要命,但毕竟人小力不足,在踢了两个人的裤裆之后,也被制服了。
“小赤佬,下手尕狠。”毛贼们猛踢了小陈子锟几脚,但他咬着牙不脚疼,一副小硬汉的表情。
“兄弟,求财的吧,包袱里有银洋,尽管拿去,莫要害命。”刘彦直从容道,他知道被人盯上了,一般来说,贼人是不会弄出人命来的,没那么必要。
几个贼人从包里搜出银元和钞票,塞进自己口袋,却并不打算放过爷俩,他们居然拿出了麻袋,刘彦直顿时明白,这是要把父子俩装进麻袋丢进黄浦江喂鱼。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陈其美知道么?李征五知道么?”刘彦直急忙拿出几个大人物的名头企图吓唬对方,但对方毫不在意,也不说话,用麻绳将他俩捆得死死的,嘴里塞上破布,丢在黄包车上,抄小路直奔江边。
刘彦直拼死挣扎,却无济于事,他不怕死,因为他已经死了,这回死的不过是陈永仁的肉身而已,但儿子才九岁,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要好好活着,做出一番惊天伟业来才行。
转眼到了黄浦江边,几个毛贼将两口麻袋搬上舢板,向江心划去,刘彦直就听到他们在说话:“先扔大的还是小的?”
“先扔大的吧。”
一秒钟后,装着刘彦直的麻袋就被抛到了江中,大概是麻袋上加了石头,进水直往下坠,刘彦直绝望了,因为儿子马上也会被丢下来,愤然中他似乎感觉灵魂要破壳而出,双手一挣,麻绳寸断,整个人向上窜去,直冲水面。
毛贼们正打算把小麻袋往江里扔,就看到一股浪花冲出水面,刚才那人居然破袋而出,直愣愣的悬浮在空中,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冷冰冰的让人浑身发毛。
“谁派你们来的?”刘彦直问。
毛贼们被这个妖孽彻底震慑住了,谁也不敢胡扯,当场报了一个名字,是个巡捕房的包打听,刘彦直听了点点头,挥手掷出几个光点,他无意中做到了能量外放,正好拿着几个不开眼的练手。
几个毛贼被他shè中,浑身僵硬又不死,眼睁睁看到刘彦直落在舢板上,解开麻袋放小陈子锟出来。
“孩子,这几个人想杀咱们,你说能饶了他们么?”刘彦直问道。
“不能!”小陈子锟满脸恨意。
“怎么办?”
“把他们丢下去喂鱼。”
“你敢不敢做?”
“当然敢!”
刘彦直满意的点点头,这几个毛贼死有余辜,但他不打算让儿子这么小就造杀孽,随手一挥,几个毛贼落水,沉入江底再也浮不出来了。
有人企图暗杀自己,也许是光复会的仇家,也许是周嘉睿,刘彦直决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先找到那位包打听,弄断他两根大腿骨之后,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