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中国的富豪虽然身家颇丰,但还没有阔到拿出七个亿人民币买块玉佩的程度,况且这块玉佩并不像其他文物、名人字画那样具备炒作和升值的空间,说破大天去就是民国政治人物随身戴的一个小玩意罢了,一亿美元,能买假山那么大堆羊脂白玉了。
同样,刘彦直拍得的物品也要等支付全款后提取,他没有等到汉尼拔,心情也不太好,很快离开了会场,走的时候看到陈姣依然坐在后排,注视着台上的工作人员将玻璃盒中的玉佩移走,依依不舍中带怅然与悲哀,作为子女,她应该留住父亲的遗物,但是作为母亲,她需要为儿子的债务负责,唯有外孙女能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静静的陪坐着,冲路过的刘汉东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当夜,拍卖行失窃,那枚天价玉佩竟然丢了!
苏富比是世界顶级的拍卖行,安保措施同样是第一流的,但是拍卖品也分三六九等,玉佩的底价相对较低,所以享受的安保级别也不是那么高,没有专门的人员进行二十四小时守卫,只是采取了一些技术上的安防,现在东西还没移jiāo就丢了,自然是拍卖行负全责,好在他们买了保险,亏损最终会转嫁给保险公司,邹宜军还没付款,自然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他感觉极其不爽,暴跳如雷扬言要起诉拍卖行。
……
纽约长岛,陈姣的家是一栋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老太太不喜欢住在曼哈顿那种繁华的地方,早些年在长岛置办了这处别业,没想到现在成了最后的安身之所。
夜,陈姣躺在床上看书,睡前阅读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她躺在床的左侧,右侧是留给丈夫的,谭鹤温文尔雅的笑容凝固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音乐家已于前年病逝,八十岁的陈姣孤身一人住在这栋房子里,陪伴她的只有一只同样高龄的猫。
读完了一章,陈姣准备入睡了,忽然发现不对劲,她居住的社区治安相当良好,没有黑人和墨西哥人出没,可她感觉似乎有人在窗外偷窥,如此近的距离,报警也来不及,陈姣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一把镀镍的点三八口径左轮qiāng,陈子锟的家人都善使火器,她也不例外。
老猫浑身的毛都zhà起来了,跳上窗台又跳回来。
“谁在那里?”陈姣喊了一声,外面毫无动静,她持qiāng走过去,发现窗子没关,漏了一条缝,于是将窗子关严,回过身来,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块玉佩,被盗的玉佩竟然回来了。
陈姣很震惊,她活了八十年,离奇的事情并不是没经历过,但那是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了。
“难道是你跟了我爸爸这么多年,有了灵气了,自己回来的?”陈姣拿起玉佩,摩挲着问道。
玉佩没有作答。
陈姣叹了口气,又道“你自己飞回来可不行,人家花了大价钱买你,你跑了,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么,你是大帅的玉佩,可不能使小xing子。”
一个声音响起:“礼物而已,别想那么多。”
陈姣吓了一跳,又拿起了qiāng喝问:“你是谁?”
“圣诞老人。”那个声音答道,“上次来没带礼物,今天补上。”
陈姣听了这话,起初是疑惑,继而浑身发抖,现在并不是冬季,距离圣诞节早着呢,从小到大,每年的圣诞节她都会收到很多礼物,从未有人欠过这个,除了1948年那一次圣诞节……
“你……你是带着我在先施百货楼顶上飞的那个人……穿越者!”陈姣激动起来,时隔七十年,穿越者再次出现,让虔诚的基督徒陈姣不得不相信这是上帝的旨意,神迹的再现。
见对方记起自己的来历,刘彦直便光明正大的现身了,他从窗户跳进来道:“抱歉,让你等了七十年。”
“不,一点也不晚。”陈姣认出了刘彦直,她在拍卖场上见过他,至于九岁时见过的那人,模样早已湮灭在记忆的长河中,长留心中的唯有钟楼上和雪花一起飞翔的片段。
“你老了。”刘彦直感慨道。
“人,总会老去。”陈姣很坦然,“喝咖啡么,我去煮一壶,似乎你的样子没有变化。”
刘彦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