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度的香烟来,勤务兵帮他们点燃,然后站在旁边听候差遣。
刘汉东走过来,拉了张椅子坐下,有些忐忑。
“小李,没事了。”刘骁勇道,勤务兵悄然退下,今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远处园丁在修剪着树木枝杈,祥和宁静的场景让刘汉东如同在梦里一般。
“爷爷,您……”刘汉东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尽管问。”老人家非常淡然。
“爷爷,您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命运,为什么没把我爸爸保住。”刘汉东眼圈红了,父亲的牺牲给童年的他带来极大的心理创伤,他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历史改变了,别人的命运也都改变,为什么偏偏父亲还是牺牲了。
“人的命,有时候是注定的,再有权势的人,也左右不了别人的人生。”刘骁勇黯然了一下,“凯华是个好军人,xing格也太要强,我本来不想让他入伍,可他以死相bi,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以为只要在军队,我就能控制住局面,起码不让他参加那场战斗就能避免牺牲,事实上我也做到了这一点,凯华在老山前线干的很出色,大大小小十几场战斗下来毫发无伤,偏偏在后方休整的时候,一个战士擦qiāng走火……”
刘汉东无言了,只能狠狠抽烟。
老程头在旁边劝了一句:“知足吧孩子,人到底斗不过天,斗不过命啊,有些人的命是天注定的,陈大帅那样英明神武的人,你爷爷那样苦口婆心的劝他早点出国都没用,到最后还不是挨批斗,还不是照样一把年纪跑香港去了,唉,这都是命啊。”
刘汉东点点头:“我明白。”
刘骁勇道:“你明白什么了?”
刘汉东道:“陈子锟将军和爷爷一样,都是真心想改变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伟人,并不是为一己私利活着的小人。”
老程头点点头:“还是这个汉东更懂事啊,人就得多受点罪,多历练才能看透。”
刘汉东一惊,爷爷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这是拿自己和谁比较?难不成是这个时空的刘汉东?另一个完全不同成长经历下的自己?
刘骁勇继续谈别的:“你贺叔是个好兵,更是个好人,你妈妈跟了他,不吃亏,你得空去北京看看他,对了,你回头去原部队办理一下调动手续。”
刘汉东道:“我原部队是哪个?还是十四军么?”
刘骁勇道:“你老部队是十四军,现在总参下属的特种部队,没什么意思,你以后跟着彦直干吧。”
老人家喊了一声:“小李。”
勤务兵走了过来:“首长。”
“带汉东回他房间。”
刘汉东起身,立正敬礼,跟着勤务兵进了小楼,二楼一间卧室是属于他的,墙上挂满相框,一张张相片记录了他被篡改的人生,没有上地方大学,没有当汽车兵,更没有开黑车,混社会,喋血天涯,而是高中毕业进入陆军学院,随后分配到最好的部队,一直顺风顺水,直到今天。
衣柜里挂着军装,常服礼服各式作训服,肩章是中校军衔,抽屉里放着军功章的盒子,刘汉东曾经荣立过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两次,其他各种纪念章、外军徽章标志无数,忽然他看到书架上一个小镜框,两男一女倚在轮船栏杆上合影,分别是郑佳一,罗汉和自己。
这辈子遇上的人,总是上辈子和你纠缠不清的人,刘汉东想起了马凌,想起了舒帆,想起了浣溪,想起了铁渣街的朋友们,恍如隔世……
……
马峰峰在中调部干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能耐的,他从自己的祖父马云卿查起,终于找到了线索。
马云卿在六十年代曾经担任过江东省的主要领导,但是相关档案记录完全找不到这个名字,最后在一份老干部刊物上找到了马云卿的名字,马峰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祖父离休时的职务不过是县水利局局长,科级干部而已。
副国级变成了正科级,这个落差未免太大,马峰峰失魂落魄的从档案馆出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马家户籍在北河县,和近江市挨着的一个贫困县,马峰峰连坐长途车的钱都没有,好在他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