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没有一次xing塑胶医疗用具,输yè管是橡胶的,针筒是玻璃的,当然都是经过消du的。
关璐虽然不是医生,但有着丰富的实验室经验,她临时充当了护士的角色,配合季医生给刘彦直抽血,抽多少血是个问题,抽少了不够用,抽多了供血者受不了,季医生决定抽八百毫升,也就是正常人百分之二十的血量,关璐表示反对,但刘彦直同意抽这么多。
“这个我有经验,死不了,回去吃点猪肝补补就行。”季医生说着,用粗大的针筒从刘彦直血管里抽出满满一管血来。
随后医生给刘骁勇静脉输血,挂上血瓶之后,又进行了伤口缝合手术,这一点季医生的水平比关璐高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伤口处理完毕,再测量伤者的血压和脉搏,比先前平稳多了。
“季大夫,真是太感谢了,我爷爷的命是您救回来了!”姬宇乾千恩万谢,就是不提钱的事儿,他们身上都没带钱,付不出诊资。
关璐也跟着大拍马屁:“看季大夫做手术,如同欣赏艺术表演。”
季医生忙的满头大汗,摆手道:“谬赞了,这一手我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
大家都很震惊:“您还上过战场?”
“淞沪会战,那简直就是血肉磨坊,当时我在上海开诊所,被军方临时征用做了战地医生,qiāng伤见得多了,每天几百台手术,锯过不下三百条胳膊腿。”季医生深吸一口气,“那一幕,我永世难忘。”
大家都对季医生肃然起敬起来。
刘彦直被抽了大量血yè,整个人脸色都发白了,但他依然能撑得住,站起来说:“走吧,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姬宇乾道:“稍等,我去银行取点钱。”说着摸摸身上,大叫一声:“糟了,存折掉了,真不巧,季医生,这样吧,我留下两匹马来抵账。”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季医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如果手头不便就先欠着,你们有事就先走,老人家在我诊所住着,等好了再来接便是,到时候一并算账。”
“那敢情好。”姬宇乾笑逐颜开,大家jiāo换一下目光,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虽然还不了解季医生,但经历过淞沪会战的人,总不至于做汉jiān,把刘骁勇出卖给日本人。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大家把刘骁勇留在了省城,先行离开,下一站是南泰,骑马去显然不合适,时间紧迫,他们兵分两路,刘彦直和关璐去买火车票,老程头和姬宇乾去卖骡马。
省城有专门jiāo易大牲口的马市街,骡子还好卖些,老程头和买家在袖筒里完成了jiāo易,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换到了一大把中储券。那匹威武神骏的东洋高头大马却卖不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皇军的战马,谁也不敢买,最后没辙,只好低价卖给屠户做成熏马肉,熏马肠,反正是侵略者的一员,祭奠了中国老百姓的五脏庙也是它的归宿。
从近江到南泰最快的jiāo通工具是火车,战争时期的火车运输非常紧张,大部分运力要让位于军事需求,老百姓乘坐的票车每天只有一班,发车前两个钟头开始卖票,火车站人山人海,不过秩序比1948年要好得多,乘客都规规矩矩排队,那是因为戴白袖章的日本宪兵拿着刺刀qiāng在维持秩序。
对于买火车票这种事儿,刘彦直有经验,不管什么年代,只有穷人才排队买票,有钱的人找旅馆代买,有势的人找站长批条子,更有能耐的人直接挂专列,他们卖了骡子换了一大把中储券,买几张头等车的票还是绰绰有余的。
火车站旁就有一家名为“大和旅社”的高级酒店,可以代买火车票,刘彦直买了四张高价票,头等车票外带睡车票,然后让旅社小厮帮他们提着行李进站,优先上车,在头等车厢坐定,车厢内都是达官贵人,有大发战争财的阔佬,有衣冠楚楚的伪政府要员,有军装笔挺的日本军官,列车广播里响着哀乐一般悲怆的日本音乐,忽然中断,开始播送日本海军在太平洋上的丰功伟绩。
“山本大将都被人打掉了,还他妈吹。”姬宇乾忍不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