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灵宁静,似乎超越了时空。
雷猛和赵避尘在前面并辔而行,张文博和郭宇航殿后,刘彦直负责赶马车,苏菲抱着孩子坐在车里,车帘挑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用的是汉语和法语。
刘彦直语言天赋极好,记忆力惊人,能靠看好莱坞电影学一口流利英语的人,有个原装法国人在旁边jiāo流,学会法语自然不成问题,至少现在日常对话已经没有问题,而且是正宗巴黎城里人的口音。
距离天津卫越来越近了,刘彦直可以从空气中嗅到硝烟的味道,有中国式的黑火yào,也有欧洲人用的苦味酸和tnt,看来战争已经开始了。
在天津城外,他们终于亲眼目睹了一场近代战争。
作战双方分别是清军和八国联军一部,打的是遭遇野战,清军方面乌压压上千人,旌旗招展,煞是威风,他们的旗杆很长,旗帜五颜六色,有将军的认旗,有指挥作战的令旗,也有不知所谓,只为好看的各种杂色旗帜,远远看去,好像奥运会的入场式。
另一方不知道是八国中的哪一国,看起来已经有点现代军队的架势了,没有醒目的旗帜,军装也是卡其色,排着稀稀拉拉的散兵线,手中是上了刺刀的步qiāng。
两支军队隔着大约一里地开始互相shè击,清军方面服装很杂,武器也杂,但是听qiāng声都是进口的快qiāng,硝烟不大,用的是苦味酸发shèyào而不是黑火yào,但是明显不敌联军方面,时不时有人中弹倒地,分明是他们鲜明醒目的旗帜和号衣给敌人指明了靶子,这就是时代的差距。
穿越小组和广大天津老百姓一同目睹了这次战斗,令人称奇的是打仗也有围观,而且看热闹的人还不少,比打仗的士兵还要多,大伙儿显然并不在意谁输谁赢,就图个热闹。
联军人少,只有一个连百十人的样子,坚持shè击了半个钟头,侧后方忽然出现义和团的旗帜,这伙人打起仗来气势就又不一样了,无数赤膊大汉抡着大刀冲锋之前,悍不畏死,估计是此前喝了符水,相信刀qiāng不入的神话,不然哪来的勇气。
联军小部队没有携带机关qiāng,单凭步qiāng无法抵抗这种死亡冲锋,瞬间败阵,仓皇逃窜。
这场局部战斗貌似以大清国胜利,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不知道为什么,清军和义和团又干上了,双方互相对shè,打得不亦乐乎。
再看下去已经没有意义,穿越小组在赵避尘的带领下向西行进,天津城正处在战火的中心位置,此刻进城是不明智的。
正走着,赶车的刘彦直忽然勒住缰绳:“吁~~~”
拉车的马停了下来,他跳下车走进路边树丛,众人还以为他是出恭,没想到顷刻后刘彦直从树丛里拎出来一个英军印度雇佣兵。
这名士兵围着印度式的包头,穿着卡其军装,没背qiāng,身上的皮质子弹袋还在,面色漆黑,慌张万分,腿上还有qiāng伤,血把裤子和绑腿都侵湿了。
“毙了吧,省的祸害北京的老百姓。”雷猛说,对于八国联军的恶名,每一个中国人都是刻骨铭心的,首度被占领,人民被屠戮,这个仇,记一百年都不会忘。
刘彦直没掏qiāng,子弹补充不易,能用刀的就不用qiāng,他缓缓抽刀,用英语喝令那名印度雇佣兵跪下。
“饶命啊,俺也是混口饭吃。”那印度兵竟然一嘴地道的山东口音。
“你是中国人?”刘彦直狐疑道,仔细看去,那大兵果然是东亚人面孔,只是被晒的漆黑,再加上印度包头和洋式军装,先入为主就觉得是英军中的印度雇佣兵,雇佣兵倒是货真价实,只不过不是来自印度,而是来自山东。
“我是山东威海卫人。”那兵哀求道,“家里还有七十岁老母,三岁的孩子,都指望我吃饭呢,杀了俺,他们就完了。”
刘彦直将刀架在士兵脖子上:“你他妈的狗汉jiān,为什么要给英国人卖命!”
士兵磕头如捣蒜:“官爷饶命,洋鬼子关的军饷多,一个月八两银子,比种一年地都多,俺家人多地少,不吃粮当兵就没活路啊。”
刘彦直说:“呸,帮洋鬼子打中国人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