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连同他们的行李都不见了。
……
雷猛打开了舱盖,探头出来张望,空气清新,细雨纷纷,周遭景物明显不属于他熟悉的年代。
五人出了穿越舱,彼此打量,都嘿嘿笑起来,他们已经回到了历史当中,大辫子和马褂布鞋毫无违和感。
周嘉睿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似乎陶醉了:“大清,我来了。”
雷猛说:“诗人,别酸了,赶紧出发吧,这儿到近江府好几十里地呢。”
周嘉睿说:“你喊我什么?”
雷猛一怔,随即毕恭毕敬道:“是,老爷。”
大家哈哈大笑,做戏做全套,各人都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张文博和郭宇航挑着扁担,刘彦直在前面开路,雷猛撑着油纸伞,陪着老爷慢慢下山。
这年头的翠微山是一座野山,根本没有道路,茂密的树丛挡住下山的路,全靠刘彦直在前面挥刀开路,高碳钢的清式腰刀砍起树枝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爽利。
雨还在下,这是春天的细雨,淅淅沥沥,洗的青山葱翠,遥望山下,白雾蔼蔼,几十里外的近江府城墙历历在目。
周嘉睿抖开折扇,推开雷猛的搀扶,走到悬崖边眺望远处的城池,嘴唇开始哆嗦:“真的!竟然是真的,我回到了清朝,清朝啊!”
雷猛说:“老爷,回头进城让你看个够,咱带的银子足够,还能去怡红院玩玩呢,见识一下清朝的失足们是什么成色。”
说着,他冲张文博等人笑了起来。
周嘉睿收起折扇,笑指雷猛:“管家,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
话音未落,周老爷脚下的石头突然松动,他立足不稳,一个倒栽葱滑了下去。
众人急忙上前相救,哪里还来得及,就见周嘉睿顺着陡坡一路往下滚,虽然半路有些灌木树丛稍微减缓了滚落的速度,但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雷猛目瞪口呆,张文博和郭宇航也面面相觑,历史指导就这么挂了,任务还怎么进行。
刘彦直一跃下山,他动作敏捷的如同猿猴一般,可以飞檐走壁,陡坡如履平地,转眼就下到了山脚,来到周嘉睿身边。
周老师已经遍体鳞伤,绸缎长袍被荆棘刮成了破衣烂衫,瓜皮帽也不知去向,身上脸上都是血痕,试试脉搏,很微弱。
“老周。”刘彦直晃晃他的身子,没反应。
抬头望去,雷猛等人已经不见了,大概抄近路下山会合,刘彦直又检查了周嘉睿的四肢,右腿有骨折迹象,脑袋上撞了一个大疙瘩,不排除脑出血的可能。
刘彦直不敢轻举妄动,在原地等待的时候用刀砍了几节竹子,扎了个简单的担架,等雷猛等人下来,才将周嘉睿搬上担架,拿出指南针和手绘的地图,辨别了方向,朝近江府进发。
当务之急是挽救周嘉睿的生命,没有这个历史指导,下一步工作无法开展。
雨越下越大,四人的衣服都湿透了,但还是坚持前行,山下的道路泥泞不堪,千层底的布鞋里灌满了泥浆,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前面隐约有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刘彦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前面有座庙。”
雷猛一直撑着伞为周嘉睿遮风挡雨,他是穿越小组的指挥官,避雨与否要由他拿主意。
“加速前进,去避雨。”雷猛下令道。
张文博和郭宇航抬着担架,加快了步伐。
一刻钟后,小分队抵达关帝庙外,这是一处无人值守的庙宇,仅有一间房,门外停着骡车,有个短打汉子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他们,他腰间悬着一柄刀。
“让一下。”刘彦直说,“我们有伤员。”
“别处去,我们家小姐在里面避雨。”汉子喝道,近江口音很浓重,有些像家里老祖母那种发霉的方言。
“庙是你家开的啊?”刘彦直冲了一句。
汉子手扶住了刀柄,加重语气:“里面是知府大人的内眷!”
本来刘彦直都已经准备拔刀了,听到知府两个字,立刻改变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一枚鹰洋递过去:“这位大哥,麻烦通融一下,我们家老爷从山上跌下来受了重伤,再淋了雨,怕是xing命难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