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觉得脸上发烧,还好秦越没看见。
他回过神来,细细地给秦越涂上灵yào,低头时披散的黑发垂落下来,整个人都在金色的明媚阳光中闪闪发光。
秦越侧过头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一时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个人,曾是惊艳神微的少年天才,他曾白袍当风,一念斩魔,谁料最终白袍污黑,天才陨落,他失去了曾引以为傲的一切,却未曾改变那身傲骨。
这样的沈意,怎能不让他魂牵梦萦?
秦越伸手握住沈意手腕,轻轻地按摩着,轻声问道:“疼吗?”
沈意垂眼看他,微笑道:“不疼了。”
秦越点点头:“嗯,不疼了。”
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经受到一点点痛苦。
他想着,在沈意指尖轻轻一吻,握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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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笑被无良的秦越火急火燎地赶了出来,心下不太高兴,但是念在他是自己哥们儿的份上,忍了。
她在长廊上溜溜达达,却无意中听到了花团锦簇的花园中传来了低声的对话。
那是负责浇花和剪枝的两个婆婆,一个笑道:“越哥儿的女儿长得真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那个眼睛,那个嘴巴,哎哟,一看就是亲生的!”
沈笑笑心道呸,谁是他女儿!那是演的,演的!我们是一起掏过鸟窝的兄弟好吗!
而另一个婆婆自然没听到她的心思,也没发现她的身影。她想起那新鲜出炉的女少主,笑得嘴都合不拢:“何止,连很多表情都一样呐!”
她说着又压低声音:“只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这么幸运,得了家主青眼?”
“不是小姐,”先前那婆婆语气有点微妙,“厢房那边的人跟我说,那人是沈意!”
“沈意!”后面那婆婆瞠目结舌,“可是,可是沈意是个男人啊,男人怎么生孩子?”
沈笑笑心道这有什么难,撇了撇嘴角,正要上去教训这两个敢嚼舌根的婆婆,却听得先前那婆婆又道:“不知道,但是总归越哥儿喜欢,男人就男人吧。”
她说着叹口气:“越哥儿几十年没回来,我还当他已经在哪化成了灰,可怜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如今成家立业,哪怕夫人是个男的呢,总归也是个伴儿不是?”
沈笑笑这才把呵斥的话吞了回去,心道这两个老妪虽然话多,但是既然是支持她娘亲的,那就算了。
至于她们话里话外对秦越的回护,沈笑笑倒是见怪不怪——就秦越那个上蹿下跳的xing格,什么掏鸟窝捉蛐蛐的,他能安稳长这么大,实在是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傻人有傻福。
秦越没有料到掏了一次鸟窝就让沈笑笑对他亲近了起来,更不会料到这种亲近是可怜他人傻钱多,生了罩着他的心思。
沈笑笑此时已经完全忘了桃酒镇下是谁一剑斩了万千魔兽,满脑子都是掏鸟蛋三个字——唉,也不知道傻的究竟是谁。
此时那两个婆婆又想起一件八卦:“沈意啊,听说裴家那个对他有意思来着。”
喔,又来了一个追求者,沈笑笑心道,可是先前那个叫姜夔的女人我还没解决呢,真是的。
“裴家哪个?”另一个婆婆愣了一瞬,看到同伴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裴元直啊?”
“还能是谁。”那婆婆感叹道,“那位当上裴家家主这几年,一直都在打听沈意的消息,坊间都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越哥儿和裴元直争沈意呢!”
另一个婆婆笑了起来:“这话若是原先,我是肯定不信的。但是看如今这样子,莫非还真让他们说中了?”
“别别别,都是说着玩的,你可别当真。”那婆婆赶紧道,“毕竟那传言说的不成样子,说沈意和裴元直两情相悦,咱们越哥儿是横刀夺爱来着!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横刀夺爱!秦越!
沈笑笑睁大了眼睛。
这不能吧,秦越,秦越和娘亲不是合作关系?
沈笑笑心里不是很有底,思绪一阵乱飞,最后落到了那什么“裴元直”三个字身上。
娘亲和裴元直两情相悦?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那这个裴元直……
莫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