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蔓延开来,覆盖住了整张脸,并且还望脖子上延伸而去。
望见沈意惊讶的眼神,姜夔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我生而受到诅咒。诅咒说,玄渊剑离开我一刻,我便会长出一点蛇纹。而当蛇纹遍布全身之时,便是我灰飞烟灭的时候。”
“不过没关系,”她淡淡道,“我早已厌倦了这个世界。”
沈意安慰道:“你不会死的,只是会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世上。”
姜夔笑了:“孤魂野鬼吗?”
沈意摇摇头:“当然不是。”
姜夔大概是只把这当做苍白的安慰,轻笑道:“拿着玄渊剑,走吧。”
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到露台上,层层帷幕遮住了她的身影。
沈意默默注视着她,心下有些不安。而秦越伸手拿起玄渊剑,不断打量着:“这就拿到了?可是秘境也没被破解啊。”
四下里安静一片,而两人依旧身处沙漠皇宫之中,并没有回到秘境外。
沈意思索着:“可能要等到姜夔回到剑中?”
秦越瞥了眼空空的露台,小声道:“那得等多久?我们时间很紧啊,趁着摇光还没醒,得赶紧把秘境破解了毁掉。”
“应该不要多久吧,”沈意迟疑,“着急也没用,只能等了。”
秦越一摊手,两人离开了姜夔的宫殿,回到了王子殿中。
这宫殿明亮而豪华,空气中浮动着淡淡花香,把姜夔带给人的伤感忧郁一扫而空。
此时夕阳斜照,遥遥大漠泛着灿烂的金光,天幕的另一边现出一个隐约的月牙来。
凉风吹拂中,秦越直接瘫在大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伸手拔剑出鞘,仔细地打量着:“这剑……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沈意瞥他一眼:“你原来那把剑呢?”
秦越目光一顿,支吾着要开口,沈意自顾朝他伸出手:“给我。”
秦越咳了一声:“哪有给了人还收回去的道理……”
“给我看看,”沈意道,“看看就还给你。”
秦越还是躺那不动,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沈意不由得叹口气:“看你这样子,那剑八成是又多了缺口?还是说已经完全报废了?”
秦越干笑一声,把剑拿出来给他:“刚和那公主比斗,和玄渊剑磕了一下,裂了好大一条缝。”
沈意接过来端详了一眼,青苍色的剑身上遍布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一般。
秦越小心打量着他的神色:“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着把玄渊剑往沈意怀里一塞:“这把剑赔给你好了,别生气。”
沈意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剑修,要剑做什么?”
他拿起玄渊剑要还给秦越,剑身冷冽一闪,亮如秋鸿的剑刃上倒映出一个陌生的面容来,叫沈意心下一颤。
那人一双狭长的暗红色眼睛,单手撑着下颚,手上还戴着一枚黑曜石扳指。他周身被黑气笼罩,眉目间的神色冷淡而倨傲,如此邪恶,又是如此华丽。
他穿一身宽大的黑袍,独自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冲沈意微微一笑,叫他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般,后退了一步。
那面容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那是他自己的脸!
沈意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回过神来,却发现四周白茫茫一片,而自己不知身处何方。
这是哪里?沈意刚生出这个念头,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是玄渊剑里面。”
沈意定了定神,不动声色道:“你是谁?”
那人叹了口气,现身在他面前。
他一身白袍蹁跹,衣袖几乎和白昼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张大众脸来。
“我随手捏的脸,”他解释道,一面冲沈意扬了扬手上的书,“自我介绍一下,我有个名字叫玄渊,创立了神微剑宗和九天三清剑诀;还有个名字叫一根黄瓜,写了一本书叫《纨绔修仙记》。”
沈意睁大了眼睛:“你是一根黄瓜?!一根黄瓜就是玄渊?!”
“这个……准确的说,一根黄瓜只是我的众多分/身之一而已。”那人点点头,“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谈人生的,是为了提醒你一件事,关于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