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人是个脸上堆笑的老头,此时正劝着那年轻男人:“侯爷息怒,侯爷息怒呀!”
那男人理也不理,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秦越:“你们惊扰了贵人。”
秦越微微挑眉,那老头赶紧劝道:“年轻人别冲动啊!”他一指那男人,“这位乃是帝都云风侯,如今已是元婴境界,诸位于船上打闹已然是理亏,可别一错再错了呀!”
“云风侯?没听过。”秦越微微眯起眼睛,却被沈意一把拉住,低声道:“算了算了,打不过。”
秦越神色不悦:“怎么就打不过?不就是元婴?”
到底是主角么,越境打架已是常态,沈意也懒得跟他争论,只是道:“新款衣服你还要不要了?”
秦越神色一顿,这才冷哼一声收回手来,老头见状松了口气,却听得手下人弱弱道:“船主,这几个人还没买票……”
老头只觉得头疼,正要挥挥手算了,云风侯却面无表情道:“规矩不能废,去收钱吧。”
老头幽幽看了他一眼,心下权衡了一番,觉得比起那边几个拿剑的暴力狂,还是这边帝都的贵人不好惹,于是叹了口气:“诸位请补票吧,一人一百两银子。”
沈意一阵肉痛,然而在那元婴境的监视下,也只得忍痛付钱。收钱的小厮战战兢兢给了他们两枚号码牌,又转向了挽朱和黑衣女人。
挽朱亮出了自己的号码牌:“我已买票了。”
小厮望向黑衣女人:“可她还没买……”
女人哼了一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云风侯冷冷道:“那就扔下船去。”
挽朱想到这女人方才用那梵音琵琶救了自己,心下一软:“我替她付吧。”
“多谢女侠。”女人眼波如春水,“小女子也没什么可报答女侠的,只有以身相许了……”
“姑娘真会开玩笑,”挽朱失笑,“我是女人。”
黑衣女人欣然道:“好巧,我也是!”
挽朱:……
“这就是缘分啊。”女人饶有兴趣望着她,“敢问女侠叫什么名字?”
挽朱顿了顿,正要说话,却见斜里一人挡在她身前,正是秦越。
“先别管别人,”秦越双手抱胸,不住地上下打量她,“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容一顿,楚楚可怜道:“别打我!我说!我叫阿柳!”
挽朱微微蹙眉:“秦师弟,你吓到她了!”
阿柳忙躲到挽朱身后,秦越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我老觉得在哪见过你。”
阿柳把自己的面纱往上拉了拉:“你认错了。”
“是吗?”秦越又看了她一眼,余光却发现沈意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这才放过她,转而对沈意伸出手:“你一个人站那笑什么?快过来。”
“笑你撩妹套路太老。”沈意悠悠然道,正要漫步走过来,突然背后大浪打起,海水滔天,顿时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从仙气缥缈的白衣公子沦落成了白毛落汤鸡。
秦越先是一愣,继而狂笑起来,不过到底还有点良心,一边笑一边掏出丝绢来给他擦着水,被恼羞成怒的沈意一把拍开了。
沈意黑着脸拿布巾擦着脸上的水,杀气腾腾地看向那始作俑者,却见是终于从海里爬上船的望朔。此时这小孩漂亮的红狐裘已然湿透了,短发也可怜巴巴地贴在额头上,模样十分的狼狈,且双手空空,背上剑匣也不见了。
沈意不由得一愣,问道:“你的剑呢?”
“掉海里了。”望朔粗声粗气道,气得鼓起了腮帮子,郁闷地坐在甲板上,“我的游龙剑啊!”
这都能掉的,沈意啧啧称奇,一面让秦越引以为戒:“你收好你的剑,别弄掉了。”
秦越对剑上的缺口耿耿于怀:“掉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敢掉一个试试,”沈意冷笑一声,“掉了这辈子都别指望我再帮你炼剑了。”
“你帮我炼剑?”秦越闻言一愣,“所以这剑不是你找人炼的,而是你亲手炼的?”
沈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秦越脸上露出笑意:“别不好意思嘛,你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