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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心里直打鼓,暗暗怪自己冒失,眼前的南方君子,不是十年前放下架子哄他玩游戏那位。
现在的宋麒也不是宋家长子,而是坤门最不起眼的小师弟,在江辞风面前耍横,是要jiāo代在这里的。
江辞风本不是真的生气,以为这新来的小师弟不谙世事、xing情直爽,倒有些憨趣,听闻妹妹所言,原来是仗着救人的功劳,跟他摆谱,心里反而生出不满。
没趣,转身让开路,上山回庄。
宋麒摆正心态等待江辞风问话,可一路上再没等到他看自己一眼。
中午的宴席果然够丰盛,可惜段家两兄弟也受邀入座了。
宋麒跟江辞烟坐在一起,尽力不引人注意。
开席前,江夫人对侍从低声嘱咐了什么,侍从领命出门,请来另一名客人。
进门的是个神色严肃的蓝衣青年,不足二十岁年纪,瘦削清秀,剑眉入鬓,单眼皮配上狭长眼形,天然有种没睡醒似的不耐神色。
青年拜见了江氏夫fu,便板着脸走到江辞风一旁的位置坐下来,全然无视段家两兄弟。
“青洲哥哥!”江辞烟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蓝衣青年不友好地斜看小姑娘:“不欢迎?”
江辞烟撒娇道:“我可想你了!”
“你就是见了我才这样说。”蓝衣青年不领情,板着脸抱怨:“我洞中丹yào尚未练成,本出不得蜀山,你哥非要我跟他回来,占测宋家人去向。”
江氏夫fu惊讶极了,没想到南宫家的老古板,居然有通融的一天。
丹yào没练好,照说就算撞死在洞里,南宫氏族人也不可能答应离开蜀山。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想多了。
蓝衣青年恨恨的瞪了江辞风一眼,低声恼恨到:“就怪你哥诱我打赌……”
一桌人这才觉得合理——原来是被江辞风骗上船的。
宋麒心中也很是吃惊,这蓝衣男子刚走进门,他就认出来了,这人是蜀山南宫氏家二公子,南宫青洲。
要请动南宫家的人,可得下不少工夫。
这帮南宫氏老古板,个个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族训都是“不yu以静,天下将自正”,整天窝在山洞里,做一些让人看不出活着的意义的事情,比如炼丹占卜。
南宫氏的占卜与炼丹之术,可谓独步天下,只因不研究战斗类术法,一旦起了战祸,他们只能选择依附某一家仙门,是以排名在四大仙门之末,能力却不容小觑。
从他们的习xing,就很容易看出,从前跟他们关系最好的,是龙隐山宋氏。
倒不是因为宋氏没了龙之后比较低调,而是宋氏“温良恭俭让”的族训作风,很和南宫氏心意。
当然主要是另外两个选手实在缺乏竞争力——
好战的江家简直戳了南宫氏的死xué,要不是打不过……
而段氏“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族训,听起来倒是豁达,却被近几代段家家主,曲解成“不用在乎名声,暗地里可以用任何手段发展家族势力”,最为南宫氏不齿。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上一世,南宫氏是唯一选择中立的家族,没参与围剿北麒魔君。
而眼前这位南宫青洲,上一世还曾两次出手救治过重伤的宋麒。
此时再见南宫青洲,宋麒心中仍是敬重感激,只遗憾从前没有亲自跟父亲去蜀山拜访。
段倾流当然清楚南宫家的人偏向宋氏,此刻见南宫青洲完全不理会他们兄弟二人,心中自然恼恨。
好在他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面上功夫早练得到位,神色殷切地主动跟南宫青洲打招呼,照例拍马吹嘘蜀山的丹yào如何神妙绝lun。
南宫青洲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不打算给段家一点面子。
这也不能怪这位小公子不会做人,他们南宫家的长辈都是这样,固执认死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完全不客套,jiāo际能力还不如植物。
所以他们不爱出山,也是一种自保行为,不然碰上江家这种暴脾气还特别能打的,没准就得灭绝了。
不过南宫青洲对江辞风的态度还算不错,因两年前两家联手,去西河斩除一只千年水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