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都是监守自盗了。”
宗琮坐不住了,在下面来来回回地走着,越走步子越急。
盘儿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这些话也算是取巧了,她爹他们确实听说过许多事情,但只限于皮毛,其中很多的都是她根据前世的一些经验说出来的。
“朕要治他们的罪!重重地治罪!”怒到极致,宗琮也显得很不冷静了,大抵也是他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一层面的事。
其实想想也是,他不过登基两载,接触两淮盐务也就是近些年的事,他可能想到里面少不得藏污纳垢,却没想到会至此。自然不像前世积攒了几十年,对很多东西都深谙在心。
福禄他们个个吓得都跪了下来,劝陛下息怒。
盘儿依旧坐着,甚至神色很淡定。
“陛下说要治罪,是想治谁的罪呢?只治某一官,显然治标不治本,因为根都烂掉了,除非把所有人都换掉。可若是换掉所有人,两淮盐政势必乱成一片,非但不起任何作用,反而会让那里更乱。”
“你的意思是说,两淮盐政要改革?”宗琮站定脚步,看了过来。
盘儿眨眨眼,端起茶来喝:“这个臣妾就不懂了,臣妾也就知道些皮毛。”
见她这样,宗琮反倒莫名其妙气消了,他来到炕上坐下,也端来茶喝。
“朕倒不知道,你竟然懂这么多。”
这个盘儿早有准备,笑得很神秘,把福禄他们都赶出去了,才小声道:“上次我写了个六扇门总捕头,你说我不知所谓,如果总捕头天天跟在女贼后面跑,那像什么话,差事都不办了。你知道我就在扬州待的时间长,所以这次我打算写个当师爷的姑娘,因为爹陷入盐政贪腐案而被砍头,这姑娘为了替爹翻案,潜入官衙,最终替亲爹洗清冤屈的故事。”
“姑娘还能当师爷,朕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宗琮被引起了兴趣,道。
盘儿心道:你不知道的还多呢,当年受你重视的太子,就是被这姑娘舍得一身剐敢把太子拉下马的。
这不过是盘儿临时起的念头,但恰恰也说明了她心里的隐忧。
前世钺儿是去扬州办差,才会认识儿媳fu凤笙,可这一世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宗钺会不会像前世那样去扬州还是未知,还有凤笙。所以盘儿下意识总想留住点东西,也许这点东西未来就是儿子和儿媳fu的姻缘线。
面上她却道:“这不都是杜撰嘛,那些话本子里穷小子被皇帝看中,非要不顾人家早有糟糠之妻还要把公主下嫁的事可有?”
“荒谬!朕的公主有那么低贱?!”
“所以都是杜撰嘛,要不这样我就写一个年轻有为相貌英俊的官员,其实他有隐藏身份,是个皇子,但这姑娘不知道。皇子是来肃清盐务弊政,而姑娘是来替爹洗清冤屈,两人在查案之中滋生了感情……”
她一面说,一面放下了茶盏就想下炕,显得很兴奋:“我觉得这个想法好,我本来还犯愁给这姑娘配个什么样的小后生。”
宗琮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我……”
“你也不看看你的肚子。”
盘儿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有点窘地又坐回来了。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
“陛下,还是先别说这些了,我让福禄去传膳,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这……”
本来宗琮打算召人拿些两淮盐政历年的账册以及奏折来看看,这么一来不就是恰恰应了他刚说的,想一出是一出。
见她笑得捉狭,宗琮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福禄叫了进来。
坤宁宫
自打宗铎这次病倒,陈皇后亲自将他从南三所里接回了坤宁宫养病。
坤宁宫一片低迷之色,宫女太监们进出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触动了皇后娘娘某根神经。
东配殿里,地龙被烧得暖融融的,厚厚的棉帘将门窗都挡得严严实实,只门边留了一道缝,供着室内通风散气。
床榻那处,宗铎正皱眉看着面前的yào碗。
他虽没有说,但显然很排斥,事实上这几日宗铎确实有些闹腾,不愿意喝yào,用膳也用得少,人